迟青川出事后,岳芸把小梧桐送回来,两个月后,小梧桐生日那天,她再度出现。
岳芸和迟暖提前通过电话,说是要来,迟暖拜托季先生,让他把小梧桐接走半天。
岳芸有些拘谨地进门,把带来给小梧桐生日礼物搁在茶几上,看着短短时间就形销骨立迟暖,她问:“小梧桐不在?”
“嗯。”迟暖说。
“知道你心里恨”,眼前熟悉陈设和迟青川黑白相片,让岳芸低下头。她用纸巾沾去眼角泪水:“如果知道会出事,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哥哥来接小梧桐。”
“好啊,替小梧桐再给你加点油。”
迟暖挂电话,那时她不知道,这是迟青川留在世上最后通电话。
下午四五点,迟暖在寝室收拾工具书,接到警方让她认领遗体电话。
下大雨,迟青川在云城去往L市高速上被货车追尾,车身遭到货车挤压,人当场就不在。
他是要去L市接小梧桐。岳芸男朋友出差提前结束,小梧桐不方便再待在那里,岳芸再催促,他只好冒着大雨出发。
大四下学期实习,迟暖去云城中。高中教师资格证已经很顺利地拿到手,当初百般遗憾何丽雯也开起玩笑,说马上就要和迟暖成为正式同事。
考入云城中任教,是迟暖直以来打算,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话。
那天对迟暖来说是重要天——毕业答辩。
还没有轮到她,她站在教室外走廊上喝水,想起迟青川,就给他打电话:“哥哥,今天答辩。”
迟青川说:“那你加油啦。”
两人相对而坐,迟暖目光很空洞:“是,恨你。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什?要把小梧桐带走吗?”
岳芸没想到她会这直接,尴尬瞬:“……也想把小梧桐带在身边。可是有难处,马上要结婚……不过你放心,会定期给小梧桐抚养费,这方
迟暖不知道自己是怎到殡仪馆,那年整个夏天,她都感受不到任何色彩,眼睛看什都是灰扑扑、雾蒙蒙。
幸好有季先生,把迟青川后事处理得有条不紊,妥妥当当。
遗体告别仪式上,小梧桐直贴着躺棺玻璃盖,目不转睛盯着里面迟青川,问迟暖:“为什爸爸不起来啊?”
他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去世”含义,葬礼之后跟着迟暖哭过几场,转头又问:“姑姑妈妈,爸爸呢?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他真不回来吗?想他啊。”
迟暖只是哭。
迟暖听见电话那头密密麻麻雨点声,她问迟青川:“云城下雨?”
迟青川:“是啊,还挺大。”
迟暖:“哥哥,这个暑假带小梧桐出去玩吧,你会有假吗?”
迟青川:“可以啊,行程你来定,提前告诉,好和季先生说。”
有同学过来提醒迟暖去做答辩准备,迟暖应声,对迟青川说:“哥哥,要去准备答辩。这周回不去,学校还有点事,你帮转告小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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