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拿衣服,黑色短袖那套是睡衣。”
“好哦,爷爷给你拿。”
待到财爷把衣服拿来,沈季泽才开始脱衣洗澡。
水龙头不是花洒,沈季泽怕很快把那桶水放光,只敢开小小股,好在这是夏天,水流不大也不会感觉到冷。
乡野夜晚非常安静,没有点人声。本就昏暗灯光被水气蒸腾,看东西更加模糊不清。
财爷做出害怕样子,不停摆手:“那不行,外面到晚上就有很多野物,野猪啊花大哥啊全都出来,凶得很,爷爷可不敢让你走。”
沈季泽看眼窗外,只能看到被灯光照亮方院落,远处山林在月光下显出高大轮廓,充满未知危险。
他不再坚持要走,只站在原地不动,拧着脖子看窗外。
卢茸站在床边没有做声,眼珠子斜睨着人。财爷转身,无声地对他做个扬起巴掌动作,他连忙露出脸哀求。
财爷用手指凌空对他点点,又放下手。
现在天都黑,沈季泽没看到沈岩,便问财爷:“爷爷,小叔呢?”
“你刚直在睡,你小叔就不想弄醒你,今晚就和茸茸块儿睡,明天他来接你行不行?”财爷温声问。
“爷爷,不想和他起睡,这是们家,你让他走。”沈季泽还没回答,卢茸就挂在财爷脖子上,脸贴脸,撒娇地扭来扭去。
他全身只穿条裤衩,白白软软小身子扭得像条蚕。
沈季泽自觉很有男儿威风,像卢茸这大年纪时,就不再对父母这样撒娇,现在见他用上这样手段想把自己赶走,心里觉得很不齿,很瞧不上,又很气恼。
沈季泽个人呆在这间小洗浴房里,听着远处不知道什野兽发出长嚎,心里隐隐害怕起来。
他很快地冲水,打香皂,胡乱在身上涂抹,开始后悔来这乡下。
若不是
“走吧,娃,今天累吧?爷爷带你去洗澡,洗好好睡觉。”财爷去牵沈季泽手。
沈季泽假意挣两下,没有用上什劲儿,也就没有挣脱。他顺势下坡,做出不情不愿样子,跟着财爷去洗澡。
不过他可不会像卢茸那样站在院子里遛鸟,而是去厨房旁边隔出来洗浴间洗。
洗浴间矮小简陋,墙壁只刷层水泥,顶上吊着个发黄灯泡。个自制大铁桶挂在高高墙上,有线路连着门口小电闸,筒身上伸出个水龙头。
财爷说:“水已经给你烧热,打开水龙头就可以洗,你小叔把你装衣服包也放在家,去给你拿裤衩。”
“爷爷,也不想和他睡,还是去找小叔吧。”他语气生硬地说完,就板着脸要穿鞋。
财爷将卢茸胳膊从脖子上取下来,从他头上套背心,嘴里说:“哥哥是客人,不准再说这样话。”
沈季泽找到自己运动鞋穿上,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财爷拽住胳膊。
“小泽,你小叔回工地,外面天也黑,山路可不好走。”
“没事,爷爷你告诉方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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