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自菲薄笑。
因为她心底便是这样觉得,连自己喜欢什也不知道,每天就像是为别人而过。
盛如绮注视她片刻,却只是轻声回道:“不喜欢可以不弹,不用什都委屈自己。”
柯若初望着她,琴声戛然止。怎她每句话,都能说到自己心坎。
盛如绮垂眼,在琴键上敲两下,发出两声清脆声响,“人要自私点,才开心。”
柯若初又翻翻曲谱,失神似细声说道:“妈喜欢,她直想学但没机会,所以就让去学。”
顿顿后……
“小时候,妈心情不好时候,就会让弹琴给她听。不过,要是弹得不好,她又要生气。后来不想惹她生气,就开始每天都练琴。”照着曲谱,柯若初又弹起来,边弹,边娓娓说着。
不知怎,好像今晚说话倾诉欲望特别特别强烈,明明盛如绮也没问她这多。
这番话柯若初是淡笑着说,再伴着欢快旋律,云淡风轻样,但盛如绮听出其他,而且提到她妈,情绪明显压抑低落许多。
出串声响,想起今晚着实被这个女孩惊艳把,既然两个人都失眠,“睡不着,要弹琴给姐姐听?”
“好啊。”柯若初立马应。
说起来,这应该是她有史以来弹琴最积极主动次。
柯若初在钢琴前坐定后,朝盛如绮回眸,“想听什?”
盛如绮则是坐在旁,“随意。”
自私才开心,柯若初头回被人教育做人要“自私”些,她果然很特别。
盛如绮抬手,随意翻过几页曲谱,道:“来弹,弹不好你教。”
“……”柯若初虽然弹许多年钢琴,也不敢轻易说教别人。她性子说好听点叫谦虚,说不好听,有点自卑。
已经开始,柯若初将没说完话憋回肚子,立即保持安静。
双纤细手在黑白键上衬得更加精致漂亮,指法熟练,动作还优雅,几乎挑不出瑕疵,柯若初想说她太
年幼时发生些事,往往在很久以后还是会留下不可磨灭影响。
“开始就不喜欢学医,可妈帮规划好,后来也就学……”柯若初说着说着又停下来,觉得自己扯得太远,她跟盛如绮说这些干嘛。
又低头安静弹琴。
盛如绮走到柯若初身畔,坐下,斜眼看着她眉眼,问:“没想过自己喜欢什?”
“不知道……”这个问题,柯如初竟然还真回答不上,时走神节奏都弹乱,她看向盛如绮,笑问,“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很没主见……很没用?”
柯若初也就信手翻翻曲谱,翻到什就是什,她没有自己特别钟爱曲子,毕竟对于弹钢琴这回事,她就直抱着抵触心理。
旋律在安静房间里响起,前奏轻柔。
盛如绮舒服靠在沙发上,支着头,静静听着,她原以为柯若初弹起琴来会开心不少,结果并不是,眉目间还像藏着心事样。
曲罢。
“怎想学钢琴?”盛如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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