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愣愣。
陈林虎刚洗完头发贴在他额头,狗啃似刘海儿像毛笔字儿扫出勾挑,狂草般自由奔放地晕染在他白皙皮肤上,被台灯暖色光映上层轻纱般柔软黄。
“你摸吧。”陈林虎说,“能不能算扯平?别不高兴。”
对相当部分成年人来说,年纪增长
极轻下,但张训却像是被按到神经,条件反射般回手盖住自己肩膀,扭头看向陈林虎。
陈林虎惊觉自己动作略显鲁莽,急忙直起身举起手,后退步道:“对不起,脑子没反应过来……真,对不起。”
他连着道几次歉,又退到个能让张训有点儿安全感距离。
“……没事儿,就是吓跳。”张训摸自己后背手收回,挠挠受惊肥猫下巴,见陈林虎还举着手,副当场投降憨样,“是有个疤,小时候留,都快忘。”
陈林虎“哦”声,不知道说点什好,只能道:“挺圆。”
。”
“你放吊篮地方是窗台底下。”陈林虎道,“不过最近没再见过,还以为你定时定点喂呢。”
张训边往竹篮上喷消毒喷雾边道:“定点定时喂可能会招堆流浪动物,不说耗子黄鼠狼什,到时候整天有群野猫蹲三号楼这儿滋儿哇滋儿哇叫也够人受。是先确定要逮猫,才放两次粮搞搞关系,方便下手嘛。”
陈林虎除知道猫会“喵喵”叫之外没什别常识,张训说什他就信什:“你还逮猫呢?”
“不然你以为虎哥哪儿来,”张训笑道,抬手扒拉两下又挤到他腿边儿橘猫脑袋,“这位可是重量级选手,是这家属院恶霸,拐好几次才上钩呢。”
张训盯着他看半天,才憋出句:“你小学开始作文就没拿过半分吧?”他伸手指陈林虎眉梢,“挺长。这形容你满不满意?”
平时被人指眉尾疤,陈林虎都会下意识遮挡,但这会儿看见张训跟打击报复样表情,陈林虎却不知道为什笑。
这人真有意思,明明是不高兴,还得憋着,只能从这种旁枝末节说点儿无关痛痒话,来自安慰。
好像已经习惯避重就轻,压根放弃跟人计较这些琐事,尽管这些琐事样让他不开心。
“快厘米。”陈林虎蹲下身,犹豫几秒,前倾身体微微低下头,“你能摸下。”
后半截陈林虎没听清,他目光落在张训后背。
张训在家为舒适,穿短袖领口向宽大,陈林虎本来站在他身后弯腰看他手里拿着竹篮,这会儿张训扭身去撸猫,领口跟着别开,露出后背右肩膀靠近脊椎皮肤,和上边儿个烟头烫过后留下疤。
原本是个比较隐蔽位置,但因为陈林虎站着向下看,还是从衣缝里瞧个正着。
就像往纸上烫个洞,即使不大,但十分醒目。
陈林虎鬼使神差地伸手,隔着棉质布料点下那块儿疤:“你这儿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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