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脸和擦手?”张训问。
“擦脸,”陈林虎顿顿,“和抹布。”
张训乐:“挂起吗?够讲究啊,都是生活用品,不分阶级等级是吧。”
陈林虎没搭理他话里挤兑,扯把身上衣服:“你都在厕所换衣服?”
刚才张训把衣服递给他时候,陈林虎本想直接换上,没想到张训直接把他轰到卫生间,让他换好再出门。
张训活到二十郎当岁,头回主动助人为乐未遂,尴尬过后瞧见陈林虎那跟瞧不上全人类似挑眉,反倒有点儿气乐,也懒得装出热心肠模样。
他慢悠悠地拉过椅子坐下,眯着眼缓缓道:“怎着?不敢住啊?”-
陈林虎活到成年,就没不敢做事儿。
秉着“谁后退谁就是孙子”观念,陈林虎不仅留在能从沙发旮旯里拽出铁棍房子,还粗略地洗漱遍,在厕所把张训给他套衣服换,自己那身在楼道里又蹭又滚,屁股灰,团团暂时放进脏衣篮。
张训给他这套衣服估计有段时间没穿,散发着股樟脑丸味儿,跟陈林虎记忆里小时候闻到差不多,他皱着鼻子边闻边走到卧室。
绕过横在地上肥猫,寻思着不知道文化宫半夜开不开门,肩膀被张训用力按把。
“坐,”张训重新把人按回沙发上,“就奇怪少房东,谁还没个要人帮忙时候,怎到你这儿就这难呢?”
陈林虎头次被“硬帮忙”,还没反应过来就歪在沙发上,屁股地下还硌到什东西。
“捉贼时候没跟你客气,你这会儿也就别跟客气。”张训说,“这儿又不是黑店,给你腾个睡觉地儿又不会大半夜割你个内脏……”
他剩下话还没出口,就被陈林虎堵在喉头。
联想到尘不染卫生间,陈林虎这会儿觉得张训可能是有点小洁癖。
张训动作顿下,含糊着说声“算是吧”,把被子撂在床上,另起话题:“这个枕头
张训从衣柜里翻出条前段时间洗好空调被抖开,见陈林虎进来:“没用错毛巾吧?”
“左边数第三条,”陈林虎点头,又纳闷道,“你怎那多毛巾,脸擦得过来吗?”
“擦脸、擦手和擦头发分开,你用那条是备用,”张训嘴上叼着烟,说话慢吞吞,“你不这样分?”
不仅是挂排毛巾,想到洗漱台上码跟列队似洗漱用品和擦得锃光瓦亮地板砖,陈林虎就觉得自己活得似乎过于粗糙。
“般就两条毛巾。”陈林虎闷闷道。
陈林虎向后摸,硌住他东西又硬又冷,他直接给拽出来。
根在灯光下寒光森森金属拐棍出现在两人面前。
陈林虎凭借多年打架生事经验,判断这就是前几天揍蒋向东用那根。
气氛突然变得格外尴尬,张训看着那根拐棍,发现自己刚才话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你这屋里,”陈林虎掂掂,挑眉,“趁手家伙事儿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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