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四爷处处像三爷,唯独样比不上。三爷喜
只是后来,郎有情妾无意,反倒害谭庆项入情局。
“算不得什,命里有此情劫。”谭庆项比傅侗汌看得开。
两位昔日老同学举杯对饮,相视而笑。
那夜,被吗啡和大烟短暂安抚傅侗汌,和他、谭庆项追忆往昔,说起在英国留洋日夜。侗汌说到私定终身未婚妻,总会无奈地笑着,细数对方华侨家庭娇生惯养,比如……“吃烘烤饼干,都要抹花生酱。娇气得很。”
屋内,烛火摇曳,屋外寒冬飞雪。
傅侗文和四弟都穿着白色衬衫,他把自己西装外衣搭在四弟肩头,抄卧榻上黑色狐狸皮,披着,倚靠在旁陪侗汌。侗汌当着他面,呼哧呼哧吸完杆烟不说,最后还将剩下渣滓仔仔细细刮下来,就着残渣,无比享受地吸最后口。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切。
“很丢人是不是?”侗汌抿嘴笑。
他用玩笑口吻,轻声道:“和三哥起少爷们都这样,并不算什。”
其实傅侗文说得对,对吗啡上瘾人,鸦片就不算是什饕餮美味。
落魄,应该是今夜。他输给自己,自尊输给药瘾。
“休息吧。”他说。
“三哥,”侗汌低声道,“给来杆大烟吧。”
短暂安静。
他,侗汌和谭庆项都不约而同地停住。
“三哥……”侗汌借着灯烛之光,望向他,“过去几日困于药瘾,骂你话都不是真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怎会当真,付之笑。
“来段《满江红》吧。”侗汌忽然像是个孩子,对他提出新要求。
傅侗文微微而笑:“那你要等等,三哥守你几个时辰,口茶都没来及喝上。”他说着,唤门外候着小厮:“泡壶茶。”
小厮应,不消片刻,茶点都端来。
侗汌把烟枪搁在窗沿上,看窗外大雪。
谭庆项进屋,脸色铁青。傅侗汌佯装未见,反倒是他这个三哥,在旁斡旋。说到胭脂巷,继而说到苏磬。
傅侗汌举杯致歉:“庆项,万语千言,这杯酒算结。”
在苏磬年满十四岁前,她修书封,字里行间是情意绵绵,恳请傅家四爷能买下她初夜。可傅侗汌在英国就已经有心尖上女人,如何能再成全另个可怜女孩子。傅侗汌迫不得已,让自己至交好友——谭庆项买下苏磬破瓜之夜,想着哪怕自己不能成全她腔痴情,也要让她能有个贴心人。
谭庆项虽是个贫寒出身人,却也是满腹经纶有志青年,胜过无数世家子弟。
最后,还是他先笑,说:“你和庆项不是有共识,和吗啡比起来,大烟算不得什吗?应该不需要那个。”
“最后次。”侗汌坚持。
傅侗文和他对视良久,点头,把手巾丢到铜盆里,端着水出去。
他吩咐下人们准备烟土和烟具,唤来家里位最擅烧烟丫鬟,进屋伺候。
窗外飞雪,窗内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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