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大不如前,早收敛。”他说。
老者陪着笑说:“名医手最值钱,所以此杆烟是价值千金,寻常人可尝不到。”
沈奚把烟枪拿回,双手递给他。
傅侗文微笑着,送到黄老板眼皮子底下:“往日黄老板为傅家费心,多谢。”
话中意思是:多谢黄老板为傅家事操心。这烟接是笔抵笔,傅家事以后都是家事,外人再插手就是自找晦气。
手,搭上她肩头,食指和中指在无意识地轻打着节拍。这是不耐烦。
可沈奚在这里,六妹还在他们手上,无论如何,都是劣势。
风扇扇叶打出风,徐徐吹着,将烟榻上白烟吹散。
屋内出奇地静。
“替三哥烧杆烟。”他对沈奚说。
傅三公子亲自道谢,送烟,有这屋里十几双眼睛看着,作见证,算是赢回面子。
黄老板稳稳接,呼哧呼哧地吸着,在升腾白烟里,挥手:“送三爷下楼。”
傅侗文拉起沈奚手,迈出门槛。
候在门外青年人恭敬道:“三爷,们没寻到六小姐尸骨,但小姐有个贴身丫鬟还活着,已经让人送去霞飞路,您请慢走。”
她心领神会,在众人注视下,走向烟铺旁,从烟榻北面姑娘手里接过杆烟枪。她用银质小挑勺挖出块黑黝大烟,装筒烟。
缓缓在烟灯上烧烤着。
往日她在烟管里伺候虽是地痞流氓,但越是这种人才会毛病多、要求高,所以比起这里书寓自称先生,只侍奉王公贵胄、高官富商姑娘来说,手势手法更娴熟老道。她双手本就美,在忽明忽暗火苗旁,手指缝透着光,虚幻不实。
烧出来烟泡是松软、均匀,看便是万年熟手,指间生香。
烟榻上男人离得近,看得仔细:“就说,三爷是大烟女人不离身,怎到上海改邪归正?看沈小姐手艺,传闻不假,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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