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生要说是风流快活,只在年少时,青衫薄性少年郎,享着泼天富贵,读着圣贤书。后来和侗汌留洋,处处被外国人瞧不起,也还是坚持读下来。留洋归来,个人前程似锦,家国前路黑暗,他就再没日做到真正快活。
他烧得意识低迷,却还在亲着沈奚,直到两手从她肩挪到她脸上,摸到她脸,才发现自己是手真是烫可怕,离开她嘴唇,脸挨着她脸,半晌低语:“三哥有句话是真。”
身付山河,心付卿。
沈奚眼泪夺眶而出:“知道,知道……”
他在告诉她,她没有错爱他。
“其实要嘱咐你话,和在广州时没大分别,”他说,“不会回信给你,信上也不要留你住址。外头想要命人很多,把过去事全藏在心里。”
“还有,不要对人说自己身世,”确实都是在广州原话,不过又加两句,“日后不论发生什,凡和沈家有关,先要来问问。你记住,是你最该信人。”
这点她从不怀疑。
两人都静着。
沈奚盯着他衬衫最上边纽扣,看会,发现他在自己解纽扣。每回都这样,他要亲她都要先做这个,是为透气,也为活动方便。她默不作声,伸出手去替他解,也因为这个举动,摸到他皮肤很烫。正烧着还要晨起洗澡……
常。”
他笑:“庆项方才和说你要为苏磬诊病,才晓得你还懂妇科。”
沈奚答:“在仁济实习时,会被要求科室轮转,普通检查都能应付。”
傅侗文笑,将书倒扣在茶几上,人披着衣裳,下地,趿拉着拖鞋走来。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张摺好信纸:“走后,你再看。”
她抹掉眼泪,没来得及再擦,嘴唇又被他吻住。这是第三次在吻她。
沈奚只觉得天塌下来,耳边轰隆巨
谭先生和他定已经为此吵过。结果显而易见,傅侗文占上风。
她手指温度在他颈旁,忽远忽近。
“有酒就好,送别要有酒才好。”他低声说,双手按在她双臂旁,在霎失神后,低头吻上她嘴唇。明明知道这样会让她知道自己在病着,还是没控制住,他人在病着,昏沉着,咬她力气重,自己察觉,喘口气,将她放开来。
沈奚眼睛通红地望着他,刚要开口。
他又低头,再次亲上她。
他接,搁在窗边:“好,你走就看。”
离得近,能闻到他身上沐浴过味道。
他刚刚洗澡,换过衣裳,衬衫袖口纽扣还没来得及系好,发梢拭干,仔细看头发还微湿着。男人就是这点占便宜,头发干得快,装也装得逼真。她像能看到,他听说她被带来,难免要凶谭先生三两句,随即下床,让人准备沐浴,烫衬衫……只为让她闻不到久病药味,以清隽和干净面容相对。
“这走,再见不知是何时,”他说,“方便话,可以给写信,像过去样。”
她“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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