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时间被拉得很是漫长,那股焦灼情绪在两个人之间不断放大,像是快要崩断弦。
好不容易落地,他们拖着行李箱直接打车去疗养院,刻都没耽搁。
赶到所住病房门口时候,大堆白大褂正在进进出出,某个看上去年纪稍大医生看见来人,很轻地摇下头,拍拍江暗肩膀。
闻岁心跳停拍,脑子里有短暂
装衣服时候,他手指在江暗那件黑色风衣上停顿几秒钟,艰难地控制着情绪把它叠好,放进行李箱。
两人匆忙从学校里出去,打车前往机场,路上都沉默无言。
直到上飞机,闻岁仍然感觉那口气压着心口,他伸手过去抓住江暗手指,感觉片冰凉。
很多安慰话堵在嗓子里,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奶奶年事已高,但他说不出口。
抢这几小时时间,闻岁很悲观觉得,也许并不能改变结局,最多只是能见上最后面。
个突如其来视频,掀开被子坐起来说:“你订票,给疗养中心打个电话。”
“好,订最近班回去。”闻岁颤抖着手点开手机,查询到最近班飞机是早上九点,他迅速输入信息,订两张回去机票。
旁边江暗站在窗边,拨通电话,低声问:“您好,是江暗,想问问曹敏仪女士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对面停顿几秒钟,像是在查询,好会儿才回:“是这样,曹女士上个月查出癌症晚期,因为老人家年纪太大,经过医生判断,实在没办法动手术。所以……现在能活多久们也不太好说。”
上个月,也就是他们国庆刚回去看望完,就出噩耗。
要是真赶不上,闻岁简直不敢想,他哥心里会觉得有多遗憾。
前两天那个不到两分钟视频,就将会成为他们最后次通话和见面。
闻岁收紧掌心,把他手指紧紧拽着,苍白宽慰道:“哥,你别着急,奶奶她定好好。”
江暗很轻地嗯声,不知道该说点什,只是缓缓看向窗外晨曦,不发语。
闻岁心里烦乱,他不知道还能做点什,此时能感觉到他哥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可是他只能在边看着,什都做不。
江暗绷紧下颌角,沉声质问:“这严重事为什不通知?保守治疗也不行?麻烦你们用最贵药,多少钱都给。”
“是曹女士不让,她说孙子在外地读书已经很辛苦,能活天算天。之前您存在这边钱还有剩余,们已经尽力在照顾。只是她最近几天情况都不是太好,您做好心理准备。”对面说得小心翼翼。
江暗挂断电话,再次看向闻岁时候,眼睛里情绪复杂:“奶奶她查出晚期,可能……只是时间早晚。”
再多话,他没办法说出口,感觉心里堵得慌。
“机票订好,九点,们现在就去机场。”闻岁半闭下眼睛,这会儿稍微镇定不少,拖出床底下行李箱,快速帮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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