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骂人乌鸦嘴,边随手抽根红笔拔开笔盖,按住江暗手,画条线把那条断掉缺口补个完整。
白皙手掌心上,突兀地多条红线。
“你看,你姻缘好着呢,这不就连上,别听他瞎扯。”闻岁转着红笔,洋洋得意看着江暗。
那天他哥说什,记不太清,只是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他盯着自己手看很久,好像笑得很开心。
闻岁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快走到半山腰,远远地能看见停车场。
小时候也是这样,每回两人偷跑出去玩受伤,也是江暗这样把他背回家。次数多,简单伤他哥自己都能上手处理,包扎涂药,相当娴熟。
也是奇怪,明明是起出去,划着碰着那个伤员总是自己,像是中邪似。
初三那段时间,那会儿班里流行看手相算命,同学们挨个把自己研究个遍。
闻岁手上那条生命线就是曲曲折折,说是看就是小难不断,但大难不死。
他出生时候是早产,体重轻,营养跟不上,在保温箱里住个多月才脱离生命危险,于是父母给他起“岁”这个名字,寓意岁岁平安。
险。”江暗抿着唇,脚步走得很慢很稳,“小屿,你走后面,看不见路容易撞着你。”
“诶,行,可真够操心。”季小屿颤颤兢兢让出条道,让两人先过去。
闻岁掐着指尖,脑袋垂在宽阔肩膀上,嘟嘟囔囔:“好像老给你招事儿。”
“是你哥。”江暗盯着前面楼梯,淡淡出声,对于这种状况稀疏平常。
闻岁哦声,脑袋垂得更低,平日里嚣张全无:“下次定注意,你别骂。”
他闷闷出声:“等回学校,也去考驾照,这样以后出去们俩能换着开。”
“怕你挂在科目。”
“不可能,两个月就能拿到
闻岁品品,再按照自己过往磕磕碰碰经验,觉得说得还挺准。
当时有个神神叨叨自诩很有造诣同学抓着江暗手说:“江暗这个手相,事业和生命线都相当丝滑,看就是人中龙凤。但中间这条姻缘线断开截,可能情路很是坎坷。”
闻岁在旁边听着没当回事,又多嘴问句:“断会怎样?”
“轻则分开几年,重则孤独终老,个字,惨。”那个同学痛心疾首地惋惜,“财富和爱情不能兼得,果然人无完人。”
闻岁听着快气死,差点当场跟人干上架,张口胡说还带这诅咒清纯初中生,实在是过分。
“是不是又掐自己?”江暗没理会他话,随口问句。
闻岁瞥眼自己有些泛红拇指,抿下唇:“你怎知道。”
“每次觉得自己做错事,就掐自己,这毛病还是没改。”江暗两手抓在他大腿上,往上掂掂,“下次别掐,看着怪心疼。”
有个哥哥可真好啊,这点细节过这多年依然记得清楚。
闻岁勾着他脖颈,稳稳当当被人背着,心里无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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