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微微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舒予白道谢。
她顺着台阶步步往上走,震木楼梯微微作响。抬眸,瞥见卧室门口那儿她,舒予白微微怔,脚步下意识停下。
南雪斜倚着门边儿,细白手支着门框,身上只松松地披件交领白色睡衣,神色很放松、很静、很淡。
些许水珠儿顺着乌黑发梢儿滚落,往衣领滑。
“谢谢。”
舒予白忙伸手接过,却注意到个细节。
她微微怔,瞳孔轻缩。
鞋柜里多双女式拖鞋,尺码偏小,粉色,很可爱小兔子。谁。
不是南雪。
两人慢慢顺着小路穿过草坪往里走。
“这几年,还好?”
舒予白问张姨。
“她父亲过世——留下小南个人,怪可怜。”
张姨心底轻轻叹息。
至极,闭着眼睛都能摸过去。
穿过片枝叶繁茂白色梧桐树,似乎是有洒水车路过,沥青路面微微湿润,安静窗外有无数光影飞速掠过,流动、变幻。
车子在门口停下。
已经三年没来这儿。
舒予白下车,门口摄像头转过来。
她个子高,穿鞋尺码偏大,平时也不怎穿这类过分粉东西;更不可能是张姨,她鞋已经换在脚上,那还能有谁?
舒予白看向张姨,脸颊微热,有那瞬间,她很想问问,南雪这几年有没有领人回家过?
她心脏阵狂跳。
唇瓣无声动几下,却没能问出口。
“小南在楼上呢,三楼。”
宅子还是老样子,白墙黛瓦,沿着墙边儿种植许多竹丛,她父亲离开时是什样,现在就原封不动地保持着什样。
舒予白心底忽然浮上层很深悲凉。
直到亲人过世,才有那点慢半拍地察觉到,原来生命,是有尽头。
聚散有时,都看缘分。
两人走到道路尽头,张姨拧下门柄,门开,里头亮着盏壁灯,光线昏暗不明,张姨弯下腰,打开鞋柜,给她拿拖鞋。
片刻,远方有妇人轻轻咳嗽声音,有些老,透过栅栏,她慢慢吞吞地走过来。
是张姨。
南雪父亲过世,可张姨却还在,她站在门口往外看,看见舒予白就露出个和缓微笑。
“来啦。”
她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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