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那水迹往里看。
屏风后,张床,床边儿两只白色养花儿瓷瓶碎只,地上满是碎瓷片。
那束梅花倒在水泊里,花瓣湿,半透明。
床上,女孩缩在被子里,双黑白分明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身上件白色吊带。
她走过去比划下,到腰;又推下。
真沉。
这玩意儿……能打碎?.
电梯门开。
片安静,舒予白疾步走在昏暗走廊里,尽头,房间暗红色门显露出来,她心跳略快,低头,从包里捏着房卡,贴在门柄上。
舒予白吓到。
她挂电话,疾步走到门口去换鞋,从鞋柜上提起包,转身对尤馥说:“师姐,花瓶不小心打碎,南雪手割,下楼去看看。”
“嗯?”
“手割?”
尤馥有几分意外:“那你去吧,这儿自己搞得定。”
“哦。”
舒予白怔怔,不知该说什。
南雪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轻轻,带着丝颤抖:“姐姐,…手割,流血,好多血。”
舒予白瞳孔缩,下意识捏紧话筒,动作停下:“你在哪儿?”
“房间里。”
难道,是她醉。
舒予白轻轻扶下额头……头晕,真醉,出现幻觉?
舒予白走过去,目光不知该落在哪儿,被烫到般。不知是不是醉酒缘故,脸颊很热,很烫,烧起来似
有些脸热。
不是,在脱尤馥外套,她外套脏,刚刚泼酒上去回来换……舒予白在脑子里费力地组织语言,怎解释都很刻意。
像急着证明清白似。
阵沉默,接着是砰地声。
好像有什东西被摔碎,稀里哗啦,听着声音很大。
很薄,很透。
细细肩带吊在锁骨那儿,她肩透白,柔软沟壑轻轻起伏,乌黑冰凉发搭在肩上,薄而软布料是牛奶白,影影绰绰地遮着。
刹那间,舒予白瞧见某些细节。
又没穿?
南雪这次可没醉。
滴。
门开。
南雪在被子里缩起来。
舒予白站门口有些着急地换鞋。
亚麻窗帘合严严实实,房间里,墙壁上暗橘色灯光亮着,里头朦朦胧胧,木地板上有水迹,直淌到门口,估计是花瓶里洒出来。
舒予白离开,带上门。
尤馥不紧不慢地把外套晾起来。
心里有些疑惑。
手怎割,尤馥想半天想不明白,她目光落在酒店床边儿白色瓷花瓶上。
花瓶蛮大,白瓷,细口,圆肚,上头用彩墨绘几支桃花,浅浅粉色。瓶子有半人高,里头插束红色腊梅花,花是真花,用水养着,开旺。
南雪说。
“有创可贴?”
舒予白蹙眉,着急地问。
“没有…好疼。姐姐,你下来好不好。”
南雪声音带着颤抖,有些急切:“求你下来。”
话筒那儿传来倒抽口冷气声音。
“怎?”
舒予白蹙眉。
“花瓶摔。”
南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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