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路迎酒说,“没有家人。”
“那朋友呢?”女人看他。
这瞬间,路迎酒是想脱口说出几个人名。
但思维像是被窃取,他完全想不起来那些究竟是谁,最后说:“也……也没有朋友。”
女人说:“那您早点回去休息吧,个人住,要多注意自己身体啊。你有电话,有事情随时联系。”
女人身子前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是关于鬼怪妄想。”
“您还是觉得自己是名‘驱鬼师’吗?”
路迎酒:“……不是驱鬼师是什?”
女人轻叹口气:“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怪,也没有‘驱鬼师’和什‘青灯会’,这切都是你妄想。您当然也不会符纸,更别说出生入死地驱鬼。”
“路先生,您要认清楚事实、积极治疗,才能好转啊。”
路迎酒就这样休息半个月,状态有所好转。
病假结束那天,他照常早起准备去青灯会。
到楼下,阳光分外灿烂,映得他睁不开眼。
周围人来人往,他半眯起眼睛努力适应光线——
“路先生?您又走神。”
不散阴云。
有时候,他梦见被大火焚烧后山脉。
疗养院在火中坍塌,只余残垣断壁。条赤红色蛇横于山间,周围烈火燃烧,放眼望去山脉都是赤红。
同样明亮阵法亮起,遍布山野,熠熠生辉。
再接着山间站着人们,那些陌生人们,开始对着他说话。路迎酒听不见他们声音,只看见他们焦躁神情。
“……好。”路迎酒点头,“记住。”
离开诊所,他开车去青灯会所在地方。
空空荡荡,什也没有,只有条破败小巷子,和几只脏兮兮流浪猫。
拨打记忆中电话号码,全是空号,或者被陌生人接起。以往在
她递过来个小袋子,里头全是药片:“药和上次样,您要记得按时吃。”
路迎酒:“……”
路迎酒说:“上次见面你不是才说过有PTSD,不该再做这行吗。你是承认世界上有鬼啊。”
“没有这回事。”女人依旧是叹气,“路先生,您妄想越来越严重,联系下您家人吧。”
她埋头翻看笔记本,似乎在找联系方式。
“路先生,您状态还是不好啊,定要多休息几天。”
“您妄想……还存在吗?”
“妄想?”路迎酒茫然道,“什妄想?”
他又回到谈话室,坐着柔软椅子,手边还有杯温水。
米白色窗帘随风飘舞,孩子们笑闹声从远方传来。
这些狂乱梦境缠绕着他。
每当路迎酒午夜梦醒,总能看见黑猫坐在枕边,用毛茸茸脑袋去蹭他,猩红色眼中似有复杂情绪。
“……你想说什?”路迎酒不禁笑,摸摸它,“你有什事情想要告诉?”
黑猫不答话。
——它当然也不会答话,只是摇摇尾巴,舔舐路迎酒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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