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质,他不当。
李瀛脸色铁青。
云清辞十分满意。
看来他确生怕自己回相府,他放心地垂眸,阮怜又咳声,指缝间都是血迹,柳自如犹豫地看李瀛眼,硬着头皮上前来把阮怜扶起来。
后者哑声道:“多谢君后。”
李瀛脚步不停,疾步来到他面前,直接脚踢上去,琴师豁然后飞,身影撞倒屏风落在地上,他不受控制地咳声,乌发散开,缕鲜血自唇畔溢出。
李瀛却丝毫未有触动,冷厉道:“拖出去,五马……”
“看谁敢!”
云清辞声音传来,李瀛发昏头脑陡然冷静下来,他五指紧攥,蓦地扭脸看向他,眉目之间皆是强忍狠厉:“你要护他?!”
云清辞看向琴师,后者容颜苍白,长睫低垂,唇瓣那抹血色将他衬得格外可怜。
很多人形容它,都说像是将世间最高贵美人丢上榻,又像是在不停地摧毁价值不菲宝物,又奢靡又堕落,又高傲又下作。
这样曲子,尤其是被如琴师这样干净人弹出来,就越发教人明白它为何如此上头。
云清辞听心痒难耐,脸颊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阮怜偏头瞥他眼,嘴角似笑非笑,剔透眸子划过抹趣味。
就在这时。
点撩人,撩人中却又带着些许做作高雅,当初出世就受到许多贵族纨绔欢喜。
但这样曲子,在宫中是不许弹。
云清辞眼睛当即亮,他拍手,道:“好,就学这个!”
“若是叫陛下听见……”
“他忙得很,没时间过来。”
云清辞没有答话。
他没想过李瀛会突然过来,也没想到他
他快步走上去,伸手去扶对方,后者却安静地躲开他手。
云清辞愣下,意识到是自己害他至此,只能将手缩回。
他站起来,身侧琴师挣扎着起身,重新跪下去,嗓音沙哑道:“草民有罪……”
“你有什罪?”云清辞目光冰冷,直刺李瀛,下巴微抬,道:“柳先生,既然是陛下动手,还劳您扶阮乐官去太医院看伤,若他有什好歹……”
他慢悠悠地道:“本宫便与陛下和离,不呆在这无趣深宫。”
银喜和金欢忽然大喊声:“参见陛下!!”
这不是参见,是提醒。
琴音戛然而止,云清辞回神扭脸。
紧闭房门被人脚踢开,天子身影夹杂着冷意与雷霆,出现在两人面前。
阮怜立刻从琴畔离开,毫不犹豫地跪下去:“草民参见……”
云清辞只是听闻有这个曲子,但他从未真听到是什样,不过,他觉得有趣很,道:“你怎会这个?”
“在乐师眼里,无论什曲子,都各有各趣味。”
云清辞高兴直拍手:“快,快弹。”
琴师俊如美玉,浑身都透着冰清玉洁味道,但当那只手放在琴弦上,却倏地带上别意味。
琴声漫漫,云清辞忽然明白这首曲子为何如此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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