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地伫立着,哪怕撑着伞,还是有雪花飘到他肩头,很快留下层薄薄白。
柳自如道:“雪大,要不要派人去问问?”
“嗯。”
柳自如随便喊个人,刚要吩咐,就听他道:“去备匹快马。”
云清辞这个时候已经睡下。官窑虽然条件简陋,可他毕竟是君后,既然有心在此歇息,宫人们自然会尽心准备。
不久后。
“什时辰?”
“子时。”
又不久后。
“现在什时辰?”
也不知究竟是怎回事,两个人突然之间起变,倘若只是陛下转变,或者君后转变那该多好。
要拍即合琴瑟和鸣,要就此分道扬镳互不相干,底下人也不至于跟着折腾。
雪丝打在纸伞上,发出啪啪声音,李瀛走很慢,似乎仅仅只是为消磨时间。
两刻钟后,他们来到东门前。
纸伞上结层银霜,守门侍卫试探地请求:“陛下,可要进去坐坐?”
“他说何时回来?”
“好像说要近子时。”
李瀛踱两步,重新回宫内,命人去取些折子,边批阅,边去看侧漏刻。
亥时刻,他重新披上大氅,走出朝阳宫。
雪还在下,柳自如撑着伞跟上他脚步,问:“陛下去哪儿?可要备驾?”
烧瓷事,他没有阻拦:“随他去吧。”
接下来几日,云清辞早出晚归,偶尔夜不归,李瀛日日去他宫里,人都不在。空无人殿内,他先查看云清辞留给他情报,发现里面没有关于云秦萧三家消息。
之后,他从美人榻上来到窗前,又从窗前行到花房,再从花房来到院子里,又从院子里来到朝阳宫门前。
柳自如给他披大氅,道:“听说昨天晚上君后直接宿在窑内,与里头老师傅相聊甚欢。”
“嗯。”李瀛知道他会烧出个漂亮釉采,等过这几日,云清辞就会清闲下来。
床不够大,
“子时刚过。”
“现在呢?”
“……子时刚过。”
接下来,李瀛看他眼,柳自如硬着头皮继续道:“子时刚过。”
李瀛脸冷下去。
“不必。”
守卫悄悄退开,望着他身影,心头古怪。
以前君后时常过来等陛下,陛下怎……难道他在等君后?
不不不,这可是陛下,大概只是突发奇想,为赏雪……
守卫看眼空荡荡门外:……吧?
“从此处走到东门,需要多久?”
“约半柱香。”
“那便走罢。”
柳自如若有所悟。半柱香,也就是说,君后如果按时归来,不及陛下行到东门,两人便会遇到。
柳自如悄悄看他眼,微微叹口气。
何况,那个釉采,是送给他。
虽说那都是前世,可,万呢?
“快要过年。”柳自如道:“这又下起雪来,想必明年会大丰收。”
“嗯。”
“……”柳自如抬头看着天上飘起黑点,道:“要不,咱们先回江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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