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走他人稳而快地来到岸边,下人立刻上前伏在地上,为他取下冰履,换上常靴。
这是沧澜湖西南角个亭子,四面皆挂着挡风帷幔,里头还有个炭盆和软榻,喧闹都在对面,湖畔则有人把守,不允许旁人靠近。
李瀛把他放在亭子里铺着柔软坐垫石凳上,然后蹲在他面前,为他取下冰履。
长发从他肩头滑落,搭在云清辞小腿上,他握着云清辞套着夹棉足袋脚,沉默片刻,然后仰起脸来。
还是云清辞记忆中最熟悉模样,仿佛是按照他审美长,肤色瓷白,眸子很黑,也很深邃。当他穿上那身龙袍,戴上冕旒,会变得威严端方,又古韵悠远,令人敬畏,也令人向往。
“你弟是不是有脑疾?!”邱扬不敢直呼云清辞大名,直接指着云清夙鼻子骂:“老子不会滑冰惹到他?!”
云清夙很意外:“他欺负你?”
邱扬委屈炸:“不然呢?!”
云清辞素来把李瀛事当成天下第大,如今已经有两日都未与李瀛见面,居然还有心情欺负人?云清夙高兴地拍手:“太好!”
邱扬:“???”
冲,显摆你技术好啊?”
云清辞偏头看他眼,认出对方,邱太尉四儿子,邱扬。
这家伙常年混迹花楼,吹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竟然连冰滑都不会。
云清辞嘴角扬,个旋身,又来到他面前,故意晃来晃去。
邱扬本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脚下,发现对方白衣飘飘,频频在眼前晃,终于意识到他挑衅,心中火气汹涌,豁然抬眼,“敢惹本公子,你知不知道是……”
像巷子里藏得很深酒,云清辞则是循着味儿来寻觅酒客,那股酒香勾着他前进,却总也找不到具体位置。
他总觉得,李瀛有万层黑,他层层地扒,可能终其生都扒不到底,于是只能不断地摸索,被牵引着,永远也停不下来靠近他脚步。
如今想来,或许是他给回应实在太少,点
你们云家都有脑疾吧!
林怀瑾直留意着云清辞动向,可或许是场上人太多,又或许是云清辞太兴奋,来来回回身影时隐时现,等到和云清夙再碰头时候,两人都发现,云清辞不见。
云清辞冲正爽快,同他样技术好人很快追上来,冰场少年成群结伴,动如飞鹰。
忽有人更快,迅如闪电般斜插入场,云清辞腰间紧,耳边风声呼啸,等回神时候,人已经被拦腰抱起。
云清辞被劫走。
等等,这谁?
邱扬短暂哑瞬,终于艰难地把对方明媚妖娆脸庞替换成记忆中总是带着冷漠与讥诮眉眼之后,舌头个打颤:“云,云云……”
“蠢货。”成功刷到存在感,云清辞骄矜地扬着下巴,带着张扬嘲弄,风样地又飘走。
邱扬:“……你给站住!”
云清夙终于跟过来,见状扑哧笑:“邱公子,没事儿吧?要不要找人带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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