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气?”
“是。”
“气什?”
“……”殷无执闷会儿,道:“那主意是想出来。”
姜悟:“。”
“为何?”
殷无执心中千头万绪,喉咙却像是被什堵住样,他侧对着姜悟坐在旁,眼睑湿湿红红,硬邦邦地说:“要回家。”
“不放。”
“你留做什?”
“想留便留。”
应该快憋不住。
不知道他意志力如何,但丧批以己度人,不愿见人时候,是宁肯憋死在里面。
殷无执不能死。
“来人。”姜悟开口:“宣定南王进宫。”
“哗啦——”
执让他看不太透,他为何非要带自己走路,只是单纯为折腾他?
往日不像这样冲动人。
暖池如既往地水雾氤氲,姜悟被抬到池边放下时候,并没有见到殷无执身影,他丧丧地瘫在椅子上,丧丧地注视着池面。
殷无执蹲在水下,憋着气闭着眼,动不动。
姜悟打个哈欠,眼神懒懒,没有出声。
原来如此。
“你……”殷无执看他,又抿着唇转过去,道:“你最好清楚,……”
他想故意说,不会喜欢你。
可想到姜悟那喜欢他,若是这样说,便是对方面上不显,暗里也定会伤心。
到底改成:“不是不会生气人。”
姜悟转动眼珠看他,看会儿,累,便闭上眼睛。
透明水瀑顺着脸颊泼落,殷无执发色乌黑,肤色雪白,面无表情地自水中站直。
少年身躯结实紧致,水珠儿顺着成块腹肌滑下,打眼看,像是大理石雕塑般完美到无可挑剔。
“喊爹做什?”
“让他来捞人。”
殷无执迈出暖池,黑发湿漉漉贴在白皙脖子上,颜色对比鲜明,他抓过毯子裹住自己,冷冷道:“要回家。”
片寂静中,只有龙头潺潺放水声音。
丧批短暂在这自然声音中放空会儿,回神发现对方依然沉在水底。
“殷无执。”少年郎太倔强,姜悟担心他会憋死里头:“出来。”
“……”
有水泡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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