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那人又喊,手抚过他脸颊。
这触感
然后微微醉。
酒意上头后,世界好像晕晕。众人话更多,他看见程游文脸上泛红,秦落落手舞足蹈,沃尔夫冈竟然讲长串话,而夏舫……
时渊借着朦胧酒意,看见夏舫是笑着,却满脸是泪。
“好喜欢你们,”他眼泪在脸上湿漉漉大片,从下巴滴落,“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是真喜欢你们。”
为什要道歉呢?
他说:“你们也知道直想赚钱,直很抠门,在这里工资不高,远不如在酒吧陪男人睡几回。和时渊说过,说你们很善良也很蠢,这个时代搞艺术真是冤大头,自讨苦吃,完全无法理解。”
啤酒在杯中晃荡,他举着杯子,环顾众人:“但是有件事情没告诉过你们:不止次地想过、问过自己,为什不干脆辞掉这里工作呢?为什还要在这里,次次演出呢?只是个剧里小龙套啊,没名没利。”
“现在,知道答案。”夏舫深吸口气,“因为喜欢这里。酒吧那些虚情假意和热闹都是假,都是虚,没有人真正关心,没有人真知道是个怎样人——他们只关心长相,只关心听不听话,在床上表现得怎样。但在这里工作,有你们陪伴,才让真正觉得是‘活着’。”
“台上是虚构角色,台下是真正。时渊说得没错,和你们样喜欢这里。”
秦落落睁大眼睛:“……你突然这煽情,还适应不过来。”
贡献。
时渊和特蕾西在吃薯片,听几人侃大山。
正讲到半呢,剧院大门被推开。
众人愣,只见夏舫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瓶酒,眼眶红得厉害。
“你、你这是怎?!”秦落落惊讶问,“发生什?”
——这是时渊睡着前最后个念头。
喝酒之后头太晕,他脑袋歪,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意识陷入黑暗。
也不知多久后,有人在喊他:“……时渊。”
时渊眼皮很重,睁不开。
“人总是很贱,不到最后刻,都没法正视内心。”夏舫有些自嘲地笑笑,“快失去才懂珍惜。”
他摇摇头:“不说这些,们干杯!”
酒杯相撞,清鸣回响。
“为野玫瑰剧团!”他们说,“艺术不死,改日再会!”
时渊没喝过酒,尝尝味道,觉得啤酒苦涩,不大好喝,但他还是小口喝完半杯。
“……没事。”夏舫哑着嗓子说,“没事,别问,不好意思来晚。”
他半个字不愿多谈。
“来就好,还以为你不会来!”特蕾西很惊喜,“快来吃东西吧!”
夏舫默默坐下,拿起块冷手抓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咽得太快,像是这样就能压下翻腾情感。
直到吃完饭,特蕾西先上楼去休息,而大家开始喝酒,夏舫才愿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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