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师傅圆寂
。”
圆寂——不就是去另
个世界吗？
“不，是‘回’另个世界。”
再看那老僧恐怕有百岁吧，在这种险恶
森林深处，正是他命定归宿吧。
而从他身体里飘出白雾，是否是所谓灵魂？
“他睡着？”
玉灵小心翼翼地走到老僧跟前，虽然村里也有许多僧人，甚至男孩们都会在寺庙里剃度出家，到十六七岁再还俗成家。但眼前这两个僧人，老少，却与印象中僧人截然不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森林云游僧？
当她要伸出手去触摸老僧眉毛时，少年僧人走到她身边说：“别！别碰他！”
“怎
？”
英俊僧人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回家去。”
大榕树底下，四周飘满植物和动物气息，无法超度亡魂们聚集于此，静静等待某场天火降临。
十六岁玉灵，瘦弱身体在筒裙里颤抖，像猫样骨骼之间，发出轻微顿挫声音。
因为，她见到个英俊十八岁僧人。
“另个世界。”
少年僧人平静地说出为句话，他嘴唇隐隐发紫，黝黑脸颊异常削瘦，唯独声音是如此洪亮有力。
少年僧人脚下晃，几乎跌倒在玉灵身上。原来他已经不吃不喝守在师傅身边三天，怪不得骨瘦如柴。
玉灵赶紧搀扶着少年僧人，他再也没有力气拒绝她，两个人互相依靠着走出森林，渐渐摆脱黑暗和白雾，回到稻田围绕村子里。
村民给少年僧人许多食物，村寺里几个胆大僧人，由玉灵他们带路进入森林，找到圆寂老僧人。他们就在原地将老僧人火化，骨灰还给少年僧人保管起来。
少年僧人身体太虚弱，他被迫在村里休息几天。玉灵每天都来看他，为他送些米饭和蔬菜。
他说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是老僧人将他领养大，带着他在泰国各地云游化缘。他们属于
“回家？在哪里？”
“另个世界。”
玉灵不解地问：“又是另个世界？”
“
们从‘另个世界’来，又将回‘另个世界’去。”
这句话虽然还是云里雾里，但玉灵心里却隐隐有丝感觉，她打量着眼前年轻而英俊脸庞，而看看地下盘腿而坐老僧，轻声问：“他是不是死？”
玉灵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才注意到在他身后，还坐着另个僧人。
那是个老年僧人，老得都不知道有多少岁，白色眉毛垂下来，脸上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皮包骨头样子竟与骷髅差不多。
老僧入定？
他穿着身破烂不堪黄色僧袍，盘腿坐在片经年累月枯叶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睛闭着，似乎还在苦思冥想。
那弥漫在森林中白雾，似乎就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正通过他周身不断地飘出来。老僧瘦小上半身却挺得笔直，就连干枯十指也毫不含糊。整个人仿佛尊千年前雕塑，岿然不动在这阴暗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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