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不方便要
喂你吗？”
谢拾安默默把碗扒拉得离自己近
点。
“不用。”
“那你看你这样，弄
到处都是。”简常念指指桌上溅落米线、菜叶子、还有汤汁。
“好浪费喔。”
谢拾安因为右手不方便使力缘故，拿左手和牙齿咬开次性筷子。
“在家爸就会过来。”
“啊？”
听她意思，好像很不想见到自己父亲。
简常念头雾水，还想说些什
，谢拾安两根筷子并在起，卷着米线吃，看也未看她眼。
简常念环顾周，她家房子还蛮大，四室两厅大平层，装修很是古朴，客厅中央摆张老人遗像，供桌上面水果都腐烂，落满灰尘。
“这是？”
“爷爷。”谢拾安走过去把上面水果通通扫到垃圾桶里，拿起落满灰打火机点燃香烛。
简常念觉得自己刚刚那个问题很白痴，于是冲着遗像微微颌下首，以表哀思，又看着谢拾安，小心翼翼道。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问你……”
见过？”
简常念摇摇头：“农村里只有那种瓦数很低，不太亮，发黄灯泡。”
谢拾安没再说什，沉默地走着路，爬完层楼梯，声控灯灭掉盏，直爬到六楼，打开家门那刻，整座楼灯光悄然熄灭。
直到很久以后，简常念才知道，原来谢拾安家楼道里声控灯，是她爷爷特意为她装，谢拾安小时候怕黑，个人出门玩回家晚就不敢上楼。
那时候楼道里灯是触摸开关，她够不着，就算勉强跳起来够到，常常走到半就灭。
谢拾安脸色黑个八度，突然站起来走到厨房翻箱倒柜。
简常念跟进去时候，她正只手洗着叉子。
“食不言，寝不语。”
……
这句话简常念听懂，让她闭嘴意思。
这个人还真是如既往地阴晴不定呢。
简常念在她埋头和米线做斗争时候，小小冲她龇牙咧嘴下，在谢拾安犀利眼神看过来时候，又恢复往常人畜无害，笑极其有亲和力。
谢拾安走回来掀开铺在餐桌上报纸：“放这吧，先吃饭。”
简常念点点头，刚准备坐下来，手指轻轻摸下椅子，上面全是灰。
谢拾安指指桌上纸巾，示意她自己擦。
简常念把椅子背面也擦个干干净净。
“你好像不怎回家样子。”
小小谢拾安就只能站在楼下大声喊爷爷下来接她，爷爷年纪大有时候听不见，就会让她在下面等很久，于是爷爷就征求邻居们意见，请人来给全楼装声控灯，毕竟这是造福大家事也没人反对。
从那之后，谢拾安回家时候，怕黑时候，只要喊声爷爷，全世界光亮都会向她涌来。
再后来，谢拾安大，不怕黑，灯还亮着，爷爷却没。
＊＊＊
半年多没回过家，空气里都是股霉味，谢拾安推开窗，通风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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