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餐风露宿,见过最灿烂星空,最澄澈大海,也在这场旅行中找到彼此归宿。
陆青时躺在鸣沙山上,仰望着沙漠里月亮,顾衍之躺在她旁边,她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她侧脸,是那好看,琥珀色瞳仁是那温柔而又明亮。
可是现在那双眼睛里积攒满泪水,陆青时能感觉到力气从自己身体里分秒流失。
就像这沙子样。
她闭上眼,意识丧失之前听见自己说:“顾衍之,们去北京吧”。
陆青时怀里抱着薯条,回过身来看着打扫干净尘不染屋子,微风扬起雪白窗帘,桌上放着束新鲜百合,茶几上放着码得整整齐齐游戏碟和手柄,往事走马灯样掠过眼底。
“陆青时,你酒量也太差吧!”
“哇!陆老师……这本书可以借看下吗?”
“就你,你看懂吗?”
“你个死好人姐,你不说话会死啊!”
“说你歇会儿行吗?这都六个小时没吃没喝……”
于归专注于自己手里事,拿超小型电刀剥离着猴脑里肿瘤。
“不行,陆老师说过,术前医生做准备越多,想出手术方案越多,可能预见出血情况越多,做过模拟手术越多,手术台上患者活下来可能性才越大”。
她额头渗出丝薄汗,和肿瘤周旋着,即使动作已经很轻,却还是有出血,机器叫起来。
模拟手术宣告失败。
通红,足足有几分钟没说话。
维克多同情地拍着他肩膀。
傅磊抬头,脸上有种破釜沉舟神情:“去做配型,准备肝移植吧”。
维克多顿时鬼叫起来:“那心脏手术谁来做?!”
傅磊苦笑着看着自己朋友。
不知道人死之前,是不是都有种落叶归根意识。
顾衍之第二天
……
医生唇角弯起丝弧度,轻轻关上门,和往事告别。
风从洞开车玻璃吹进来,汉堡从缝隙里探出头去,冲每个路过人露出笑脸。
她们路向南,从清晨走到黎明,从黎明走向黄昏,从黄昏走到夜晚。
从平原走向丘陵,从丘陵走到高原,路过洱海风花雪月,羌塘渺无人烟,可可西里孤单羚羊群。
于归闭上眼,再睁开:“再来”。
郝仁杰张脸皱成苦瓜:“姐姐呀,尿急,让去上个厕所行不?”
于归白他眼:“懒牛懒马屎尿多”。
郝仁杰如蒙大赦,捂着小腹跑出去。
“青时,们准备走啦”顾衍之拎着行李箱,站在楼梯下冲她招手。
维克多苦恼地拍下自己脑袋,竟然说句中国谚语:“真是倒八辈子霉”。
傅磊脸上溢出真心实意感激:“维,谢谢你”
“你也知道孩子妈妈还在住院,这件事请帮忙瞒着她”
维克多嘀咕着:“真是搞不懂你们中国人”。
在门诊接待上午病人,趁着午休时间,于归又钻进模拟手术室,光是站着给她递器械,郝仁杰都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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