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荒谬。”楚栖捏出来递到他嘴边,好声好气:“你尝尝看。”
神君躲开
怕是前世欠他。
也罢,左右不过这几日,待到三月初七,就将他赶得远远,眼不见心不烦。
采药回来,其中有味还要剥去硬壳,神君取来浅蒌,剥颗,放颗,剥完,指腹已经抠泛红。
他又起身去拿船形铁药碾,用研具细细碾碎。
到晚上,楚栖忽然捧着自己炼好药来,完全不计前嫌样子,高兴地说:“师父你看延年益寿丹,炼对不对味儿?”
无论哪个,都叫他十分不悦。
加上昨日管看不管吃仇,楚栖心里不满很快溢出,午饭都没吃就直接去采药。
他学东西很快,除每天忙着学习法术,耳濡目染也学会炼丹。采药回来之后,便本正经地霸占神君丹房,挑个喜欢小丹炉,将里头半成东西倒出来,理直气壮地占为己用。
神君自房中行来,见到提前被丢出来小药丸,立刻脸色微变,斥他:“楚栖!”
楚栖装没听见。
之后第件事,便是将弟子们召集到面前,沉声嘱咐:“你们听好,日后再遇楚栖,要绕着走。”
听枫黑脸:“为什?”
“那般睚眦必报穷凶极恶之人,自然是能避就避。”无妄语重心长:“如今他长本事,若再去招惹,只怕焉有命在。”
众弟子匆匆应下。
无妄走,穷凶极恶家伙便收剑,路行来神君身边,端起桌子上玉壶喝水,问神君:“那老头来这儿干什?”
神君眼皮子都不抬下,显然不愿理他。
“师父?”楚栖扯他袖子。
“不看。”神君冷道:“你时间不够,必定不成。”
“天赋好,学东西快,这药自然炼得也快。”
这是哪门子歪理?神君被他气嗤声,来回推着研具,道:“荒谬。”
当真是个小白眼狼,点不顺意就要撒泼报复。
神君气结,在小丸子边站片刻,道:“这是要给你止疼药,如今只怕药效要减去大半。”
楚栖很轻地鼓下脸颊,还是装没听到,只继续捣鼓被自己霸占小丹炉,看着还挺上心。
神君头也不回地离开丹房。
他答应楚栖离开时候要给他带罐止疼丹,如今给搅和,本想就此算,关上房门入定半晌,终究还是重新起来,提起药筐,行出小筑。
“知道你天赋绝佳,特来观摩。”
楚栖眼睛亮,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咳声,满怀期待道:“那神君觉得,与漾月相比,天赋如何?”
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问,神君微顿,而后起身离开,淡淡丢下句:“你就是你,何须与旁人相比。”
时值三月,春风微寒,楚栖站会儿,漫不经心地举壶仰脸,将壶中茶水倒进嘴里,他将口中液体尽数吞下,目光望着神君消失方向,抬手抹抹嘴巴。
不把他与漾月比,是几个意思?是觉得他比不得?还是觉得他不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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