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扶下额角。厉三今天刚刚叮嘱过,让他调整灵流,时时护在魔气侵蚀心脏处。弄点灵力往眼睛里走,就这样。这可不能让两个师兄知道。
重霜眼中映入路听琴苍白面色,感到自己部分灵魂已经随之而去。
“师尊,身体还没好吗?是……”
是他驱魔剑符原因吗?激起路听琴压制魔气,自那之后,路听琴身体顿时虚弱。
重霜脸色变得比路听琴还要惨白。
路听琴无语地绕过激烈动弹,象征心脏运转红色光亮,仔细观察重霜身体内力量状况。
相比观测风声、草叶与四周来人动静,看清修士内在经络运转,要耗费更多心神与力量。必要时,需辅以灵流入眼,以看得更清晰。
重霜体内,归元诀流动着稳定轨迹,道黑金色气流,在肋下如丝渗出,掺入灵流运转中。偶尔有丝滞涩预兆,但很快能自开解平息。
这不对劲,笔记中也没有先例。
路听琴凝神屏气,观察地越发仔细。
波。
闭上眼,缓缓再睁开。
浅色瞳孔,像覆盖上层冷漠坚冰,虚无地看向重霜。仿佛透过他,在看向什更重要事情。
“……师尊?”
重霜喃喃。
他握紧弟子佩剑,感到冰冷剑刃刺破手掌。掌心血很快渗过剑身,再抬手,不出瞬息,血液凝固,仿佛不曾有过裂口。
他脑中眩晕,不知是缺血,还是造血功能跟不上,腿软,扑通声跪撑到地上,额头紧紧贴上青石板路,回想着路听琴胸口染血模样,不敢闭眼。
“无碍,你起来。”路听琴缓几息,很快平复。“半妖事不必担心……你已经见过你新师叔。此后玄清门,你与阿挪身份,都不会对外公布。”
重霜情况切良好,或者说,好过头,远超于他现在应该有进展。
也许是争执后,重霜直在怀疑思索,随着碰撞,愈发承认自己身上流着龙血液。意识与躯体情况达成致,以这个状态,再安抚次龙气爆发,就可以达到承受化形程度。
路听琴暗自着急。
化形必须有淬炼好龙核,交于龙族做最后引导。若没有,前期相当于白费功夫。
超乎预期进度条,无言地提醒他加快进度。他收回灵力,归拢心神回到正常视野。心口瞬间发疼,脑中晕。
路听琴眼眸向冰冷,过往试验中,时不常会这样,如看死物般注视他。他向以为,这是路听琴憎恨、厌倦意思。
然而此时,路听琴言语平和,结合之前动作,这是在……看他经络?
“噤声。”路听琴皱眉道。“你心跳太快,让它静点,要看不清。”
“是,是……”
重霜艰难地控制起来。越去想,心脏就越不听劝,几乎要抽空所有血液,让大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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