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个小时左右,加上回来爸爸,家四口久违地齐齐围坐在餐桌旁。对于这顿比平常迟很多晚餐,爸爸难免露出讶异表情,但是在妈妈拼命使眼色暗示下也没有说什。
除阳子以外,所有人都在漫无边际地搜罗着话题,他们都说着、笑着。妈妈眼睛也眯成两条线,之前才哭过事就像假样。
时隔很久全家聚餐,热闹得更胜以往,可这种热闹却像是为抵抗沉默而故意制造样,令阳子感觉到隐隐不舒服。
对于那日造访家中中年女性,妈妈似乎完全不打算作任何解释,如此来只能再去问慎。就在阳子打定主意时候,那个事故发生。那是在女人来访几周之后,原本因为不知何时就会发作休克症状,爸爸是禁止妈妈开车,然而那样妈妈,却出车祸。
大雨倾盆黄昏时分,阳子在带着微微寒意家中接到父亲打来电话,那时她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直珍视那个世界,被打破。
再多问什。之后她就完全忘记这件事,只是那个拖着脚走路奇怪姿态在记忆中残留下个影子。
阳子牵着幸乃手刚走下楼梯,就看见黑暗房间中妈妈在无声地哭泣着。与呆立当场只能瞪眼看着阳子不同,幸乃马上扑向妈妈。
“妈妈,你怎哭?别哭,没关系,幸乃会保护你。”
看着幸乃用手温柔地抚在妈妈背上,阳子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个妈妈要被抢走错觉。于是她也慌忙跑到妈妈身边,把手放上去。妈妈吃惊似来回看看两人脸,然后马上将她们起紧紧抱入怀中。
“对不起呀,妈妈是你们两个人妈妈呀,哪儿也不会去。”
她打辆出租车赶往医院,并不知道自己路过那个路口就在事故现场附近。医院里寂静无声,脚踏进其中瞬间,阳子心中那份妈妈还在努力求生热切期盼便消失无踪。
看见阳子她们来,爸爸也只是无力地点点头。他说,损伤太过严重,无法让她们最后看眼遗体。从那刻开始,阳子记忆就变得非常模糊。究竟是现实,还是做梦?幸乃当时是什表情,自己又作何感想?这些她都很难回想起来。
从那以后,鲜明记忆便所剩无几。其中之是在守灵时候,见到那些之前对母亲退避三舍邻居妈妈们前来吊唁,那些家伙居然也装模作样地流下眼泪。
爸爸红着眼眶向她们客气地行礼,站在旁边幸乃
阳子完全听不懂妈妈话是什意思,可是也不容她多问,妈妈摇摇头,擦掉眼泪:“啊,真是太不好意思啦,得赶紧去做饭呢,想吃什?”
“土豆炖肉!”幸乃马上喜笑颜开地说。
阳子责备道:“不要提这麻烦要求啦,做点简单不就好。”
“可是幸乃最喜欢土豆炖肉嘛。”
“没问题,就做这个吧,土豆炖肉,不过要稍微等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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