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开头就知道,他唱得是熊天平《火柴天堂》,恰好也是小麦非常喜欢,这首歌有另个版本,没有其他乐器配乐,只有简单吉他伴奏——正如此刻少年深情弹唱。
其实,他声线并不怎好听,更没有熊天平那般细腻嗓音。然而,秋收表情极其悲伤,紧锁眉头下是双闭着眼睛,偶尔几次睁开眼睛,仿佛是看到妈妈,眼眸中滚动闪烁泪水。
这是首唱给妈妈歌,唱给早已死去妈妈。五年前死去灵魂,死在这个地方灵魂,定会被这段歌声吸引,幽幽地来到儿子身边,看着已经长到十八岁少年,感知到他对自己思念。
唱到副歌部分,吉他琴弦拨动得越来越快,秋收也更加投入地摆动身体,几乎全身每个部分都在用力,同时爆发似大声唱起——
“每次点燃火柴微微光芒,看到希望看到梦想,看见天上妈妈说话,她说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不要害怕不要慌张,让你从此不必再流浪,妈妈牵着你手回家,睡在温暖花开天堂”
“想听听你吉他。”
少年回过头,面带羞涩地说:“弹得很烂。”
“没关系,想听!”
看着小麦执着目光,他老实地走进小房间,取出那把旧旧木吉他。
秋收小心擦拭吉他上灰,不断调整琴弦位置,轻轻拨几下,琴箱发出清脆悦耳共鸣。
妈妈。
“那是她和爸爸结婚前照片,是不是大美人?”
少年早已接受妈妈被杀事实,居然还带着调侃语气。
“是。”
田小麦心中想到,却是那位美丽女子,五年前死在这里情景。
最后他得声音完全唱破,却感染唯听众——小麦眼里布满泪花,因为这首歌也是唱给她妈妈,唱给多年前离开人间妈妈。
在妈妈死后无数个夜晚,想起安徒生笔下卖火柴小女孩,
小麦好奇地问:“你在哪学?”
“去年高考失败,闲在家里没事,在县城琴行里学,这把吉他花掉半年零花钱。”他先关小超市门,摆出副弹吉他架势,“真弹哦。”
“好!”
她开心地鼓起掌,他低头波动琴弦,段长长纾缓旋律过后,少年闭上眼睛唱起来——
“走在寒冷下雪夜空,卖着火柴温饱梦。步步冰冻,步步寂寞,人情寒冷冰冻手。包火柴燃烧心,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风刺脸,雪割口,拖着脚步还能走多久。有谁来买火柴,有谁将根根希望全部点燃。有谁来买孤单,有谁来实现想家呼唤”
“不过,长得像她地方却不多。”
“还好你没往自己脸上贴金!”
“会为她报仇,亲手杀那只恶鬼!”
原本轻松气氛,突然被这句话所打破。
小麦怯生生地看着他,看着那双忧郁深沉眼睛,穿越窗外重重黑夜,仿佛在寻找那只隐藏在空气中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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