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昔日仙帝是为天下苍生,只能不破不立,凤凰涅槃。”顾雪城顿顿,又道,“若只是为修为,自剜金丹,以图涅槃,得失心太重,是为下下策。”
周悦稍稍放心,看来顾雪城还没疯到那种地步。
他赶紧点头赞同:“金丹至关重要,确实应当谨慎。”
顾雪城也颔首道:“正是。修士失金丹,便是形同废人。”
顾雪城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阵脚步声,而后是个熟悉声音:“掌门仙尊也知道挖丹事?”
他这话简直古怪极,几个仆役忍不住面面相觑,周悦也摸不清他葫芦里卖是什药,只得恭维道:“掌门仙尊乃日月之辉,那表弟不过是萤火之光,怎能相提并论?”
其实,还真能相提并论,都是九转金丹嘛,不过这种找死话,周悦自然不敢说。
“是吗?”顾雪城瞥他眼。
周悦信誓旦旦道:“小人可以对天发誓。”
顾雪城微微笑,周围威压愈发柔和,似乎心情好到极点,仿佛为掩饰般,他赶紧翻过页古籍,笑道:“这书倒是有趣。”
“过来。”
周悦没法子,只得走到顾雪城身后,轻轻替他捏起肩来,顾雪城如今肩膀已经宽阔而强健,完全没少年时候单薄感,自己居然直觉得他是小零,也是瞎眼,不过也不能完全怪自己,毕竟周小铃直说什“遍地飘零”、“无无靠”。
周悦边给顾雪城捏肩,边胡思乱想,忍不住又想起云雪楼里他说那堆胡话,心里简直万分别扭。
顾雪城边翻阅古籍,边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手法不错。你名唤什?”
周悦谨慎道:“小人姓周,讳上清下岳。”
周悦有些好奇,忍不住伸头看眼,顾雪城手里那本古籍,竟然是他之前看过那本上古传说,里面提到凤凰涅槃,还有仙帝不破不立,自碎金丹,驱赶魔帝之类云云。
周悦忍不住问道:“掌门仙尊,这凤凰涅槃,难道真有其事?”
话音未落,周悦就后悔,这是自己个仆役能问吗?其他几名仆役也纷纷震惊地望向他,紫玉眼神更是明晃晃地写着“贱人找死”。
不过顾雪城今日似乎心情非常好,居然回答:“所谓凤凰涅槃,指是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倒也有几分道理。”
周悦忍不住暗暗嘀咕,顾雪城居然觉得凤凰涅槃有几分道理?这小子忽然跑过来翻阅古籍,不会真动心思,想要自剜金丹,然后凤凰涅槃吧?这风险也太大,他已经是九转金丹,天下第人,何必呢?
“你是哪里人氏?如今什修为?”
周悦斟酌道:“小人是青州乡下人士,转金丹散修。”
顾雪城顿顿,又问道:“家中还有人吗?”
“还有个表弟。”周悦小心翼翼道,“他资质不错,如今在凌霄城做外门弟子。”
顾雪城沉默瞬,而后仿佛开玩笑般,随口问道:“资质不错?比起本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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