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西楼醒来
时候，司明鄢还在睡。
他慢慢撑起身子，垂眸望向床上人。那人熟睡脸庞泛着淡淡粉色，嘴唇微微张着。那副纤细漂亮又脆弱天真模样，几乎像
支将眠未眠秋海棠。
只是这张漂亮面孔上，有五道鲜明红色指痕，即便过
夜，还是微微肿着。司明鄢既没有涂药，也没有用灵力消除这五道指痕，想都不用想，这碧霄城里，除他那位兄长，还有谁敢这样教训他。
贺西楼盯着那五道鲜红指痕，只觉得心中又是快意，又是酸楚。
他仔细端
“哥哥……是
错……明鄢错……”
司明绪有些恍惚地伸出手，轻轻摸摸他头发：“明鄢，你怎
变成这个样子……以前是怎教你？真是太惯着你……”
他其实还是想不起什，但自然而然地就这说。
司明鄢低声抽泣好会儿，才慢慢止住。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抹脸，犹豫下，又试探着问：“哥哥，明鄢今晚可以在这里睡吗？……就抱着你，其他什也不做。”
契，点用也没有。”
“如果是你……会假意顺从，任凭对方予取予求，甚至柔情蜜意地缠着他，哄着他……然后趁对方意乱情迷时候，刀杀他。”他贴着兄长耳朵，声音极尽轻柔，“你本可以杀。”
“杀你？”司明绪喃喃道，“可是，你是弟弟啊。”
司明鄢颤下。他忽然难受得什话也说不出来。
“应该教你。没把你教好，是错……都是错……”司明绪意识有些模糊，两行温热眼泪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对不起，不想这样。”司明绪摇摇头，“明鄢，你回去吧。”
司明鄢难掩失望神色，却也并不坚持，只得恋恋不舍地回绿柳小筑。
他回到自己卧房，看着面前宽阔冰冷屋子，心中忽然阵空虚，转身去东厢房。
这夜，他破天荒地没对贺西楼做什，只在身后紧紧地抱着他，把脸深深埋在那头漆黑浓密长发里，几不可闻地轻声嘟哝着：“明鄢知错……别怪，好不好……明鄢好喜欢你……”
贺西楼自然知道，这些温柔讨好话都不是对自己说，所以也只是木然地听着。过许久，他忽然觉得自己后颈有些湿润，心中不由得微微颤，司明鄢……在哭？
司明鄢几乎僵硬。
他兄长狼狈不堪地趴伏在自己身下，黑发披散肤色雪白满脸泪痕，那模样让他呼吸都急促。这刻，他想做什都可以……但他竟然下不去手。
司明鄢沉默许久，缓缓放开紧抓在手中漆黑长发，翻身下榻。
他想替兄长把衣衫掩好，却发现外袍和内衫都已经被自己撕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得勉强拉床薄被给他盖上。
司明绪没说什，双漆黑眼睛沉默地望着弟弟。司明鄢只觉得胸口阵阵发闷，他忽然跌坐在榻边，轻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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