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
片刻，见少年还是充满求知欲地望着自己，只得硬
司明绪
边吃，边道：“你方才为何发呆？是不是修行遇到什
问题？”
“这倒没有。”少年微微顿，有点不好意思，“只是有些感慨。”
“哦？什感概？”
“
说，哥哥你可不要笑话。”
“说来听听。”司明绪倒杯热茶捧着暖手，决定做回知心哥哥。
司明绪心中微微动,忽然想和这个弟弟开个玩笑。他轻轻走到少年
右后方,伸出左手拍拍他左肩。
少年微微僵,猛然向左望去，却什也没看到。
“想什呢，那出神？”司明绪笑道。
司明鄢回过头来，轻拍着胸口，面色微微发白：“哥哥，你可吓死。”
“哈哈，明明是你自己胆小。”司明绪在桌旁坐下，眼睛扫，“你倒还挺会享受。”
司明绪躺在床上，思绪翻涌,直到卯时才迷糊会儿。
他在片淅淅沥沥雨声中醒来。
此时天色朦胧,尚未破晓,沙沙雨声衬得屋内更加宁静。司明绪望眼墙边矮榻,少年仍然背对着他，呼吸匀净，似乎还在睡梦之中。
司明绪蹑手蹑脚地起床，轻轻走到窗前。
这书中世界江南春雨,也是如烟如雾，轻柔得仿佛情人间喁喁细语。
“哥哥，你看这远处蒙山，延绵千里郁郁葱葱，可终有青山白头之日；这沧白江，汹涌澎湃奔腾不息，也终要东归大海；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花开花落，生老病死，爱欲嗔痴……天地之间，世事不外乎如此。又有什，是人力可以掌控呢？”
青春期孩子，开始琢磨人生，麻烦啊。
“这世上，确有很多东西，非人力所能改变，也不必强求。”司明绪想想，又加句李凉萧口头禅，“正所谓，道法自然。”
司明鄢忽然转过头，凝视着兄长，眸色沉沉：“若偏要强求呢？”
司明绪时语塞。
桌上壶热茶，笼雪白小笼包，还有碗香糯小米粥，都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司明鄢略有些腼腆：“自小体弱，又尚未辟谷，不敢短饮食。”
“那倒是。少年人，正是长身体时候。”司明绪点点头，扬手招呼老板，“再来笼小笼包，碗小米粥。”
“好咧！”老板应声，很快便将小笼包和小米粥端上来。
二人就这安静地在雨棚下相对而坐，伴着雨声喝着热粥，就像对再普通不过兄弟。
近处黑瓦白墙,远处青山如黛，都笼罩在层湿漉漉薄雾之中，宛如几笔淡墨书就山水图。
绿树含春雨，青山护晓烟。
他不想惊醒肖衡,便悄悄出房门,打算到楼下大堂里歇息片刻。
客栈大堂，此时十分冷清。店小二在柜台后，睡眼惺忪地打个长长呵欠。
门口卖早点小贩,早已支起雨棚，棚下放着几张桌椅板凳。名少年正坐在张桌子旁，出神地望着远方，正是司明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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