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发梢带着湿润,严融之顺手从木架拿条棉布,坐在床边替林殊文擦拭垂在背后湿发。
两人穿着同种样式里衣,林殊文偏白色,严融之偏浅灰,布料柔软,怎摩挲皮肤都不会疼。
少年枕在严融之腿上,密发铺在身后,随着男人时而穿进发间手指抚摸,昏昏欲睡。
他以依赖地姿势朝严融之怀里靠靠,雪白纤细脚踝露在被褥外,不会儿让人调整褥子盖严实。
严融之摸到林殊文肚子仍微微发涨,索性把他揽在怀里,掌心贴在他腹前缓慢按揉片刻。
义伯时常给林场工人烤肉,手艺很好。冒着油肉块均匀抹上酱料,浓郁香味散开,在下着雨寒冷秋夜里,引人胃口大增。
烤好块肉盛在盘中,严融之用刀切开,吹凉后才让林殊文夹起来吃。
熬在锅里蕈子野蔬汤已经沸腾,严融之拿个大碗装盛,见状,林殊文把其他小汤碗取出三个,从大碗里舀三碗,方便凉先喝。
蕈子野蔬汤味道清甜细腻,林殊文忍不住喝两碗。
本来还想再来半碗,严融之怕他起夜多睡不安稳,微微摇头。
义伯领会到这层意思,对林殊文愈发尊敬。
“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林殊文摇头:“义伯你先忙你吧。”
他端着肉拿到墙角,坐在板凳上注视着眼睛发亮钱猫,将盘肉放在它面前。
“吃吧。”
因下着雨,四周寒冷,深秋山里愈发寂静。
院子烧火堆取暖,义伯拎来大块肉,今晚准备烤肉吃,再熬锅蕈子野菜汤,缓解吃肉带来油腻。
林殊文围着生肉,眸子望向义伯:“可不可以切块给?”
他回头跟坐在长桌旁边男人解释:“想给钱猫喂点肉,它受伤直藏在草丛里,水都没喝上,大概有好长时间没吃过东西。”
严融之目光凝,义伯立刻切块生肉,放进瓷盘里递给林殊文。
高大男人侧躺,
林殊文赧然:“似乎喝太多。”
严融之摸摸他脑袋,喂他吃点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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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烧热水沐浴,林殊文泡在水里。浑身肌肤都透出层薄红。
他望着窗外走近人影,忙从水里起身,胡乱用布擦擦,又把休息时宽松里衣穿好。
钱猫起初不动,过半晌才大口大口嚼肉。
林殊文浅浅笑,又去灶屋从立在墙边柜子拿个碗,装满清水送到钱猫边上。
他走近长桌,腰侧紧,被严融之展开臂揽着。
林殊文自觉挨入对方怀里,眸子仍静静望向钱猫方向。
严融之给他喂几颗果,他乖乖地吃。
义伯暗暗擦汗,他怎会看不出主子眼神里意思?
严融之目光很明确。
既然林殊文与他成亲,两人已有婚事名分,那林殊文就是严家另位主人。
既然是主人,本就有权利。
无论想做什,说什,只要吩咐下去,那底下人就该照办,而非事事都得看严融之脸色,得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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