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瀚明显不耐烦,轻轻眯眯眼睛,压低声音:“四弟,你胆子怎变小?当初你十四岁时候,连那
季如雪犹豫好会儿,才咬牙道:“李征为人,确十分不堪。”
季如瀚仔细观察着他神色,轻声道:“看来四弟也不太喜欢他?可是,李博学生,礼部侍郎罗良前些天已经上折子,奏请父皇追封李征为护国大将军,梁国侯。”
季如雪脸色微微变,失声道:“此话当真?这,这怎行?”
季如瀚挑挑眉:“四弟也不乐意吧?愚兄倒有个法子,让宋大人学生钟怀秀拟封折子,借李征追封护国大将军这件事,弹劾李征生前贪污渎职,弹劾李博纵容子侄,到时候希望四弟能助臂之力,在朝会上将李征在辽东做下事情,全部如实道来。”
说到这里,季如瀚顿顿,又笑道:“哪怕说得略重些,也无妨。”
罪。
既然如此,季如雪怎敢不来赴约?
季如瀚蹙紧眉头,正苦苦思索着,忽然雅间木门“吱呀”声轻响,季如雪快步走进来,似乎因为走得太急,呼吸都有些急促:“二皇兄,不好意思,马车半路坏。”
季如瀚心中松,斯瘦削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四弟不必客气,叫二哥就可以,赶紧坐吧,菜都凉。”
季如雪神色看起来极为忐忑,身子微微前倾,仿佛连椅子都不敢坐满,更不敢动筷子,他僵硬地坐会儿,才小心翼翼道:“二哥约在此见面,不知有什指教?”
季如雪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暗冷笑,自己这位好二哥居然想借刀杀人,利用自己对付权势滔天李家也对,只要李家倒,季如海也就倒,太子宝座,不就落在季如瀚屁股底下?
可是,自己个不受宠皇子主动去当这出头鸟,李博能放过自己吗?季如瀚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呢。
他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迟疑之色:“可是李阁老那边”
季如瀚直接打断他:“四弟不用担心,李博那个老东西,自然有宋谦去对付他。你只管全力弹劾李征,李博是李征父亲,事情闹大他也脱不干系,宋谦会直接扒他层皮!”
季如雪没有吭声,神色还是十分犹豫。
季如瀚笑笑,亲自给他夹两筷子菜:“先不说这个,吃点东西吧。”
季如雪味同嚼蜡地吃两口,便放下筷子,诚恳道:“二哥,如果有什事情,还请明示弟弟,不然弟弟真吃不下。”
季如瀚笑吟吟地看他会儿,而后淡淡道:“既然四弟都这说,那便直说。愚兄听到些传闻,说那个李征在辽东时候,直横征,bao敛,欺男霸女,当地百姓都叫苦不堪?”
季如雪警惕地看他眼,没吭声。
季如瀚压低声音:“四弟,没别意思,只是听说那李征脾气,bao躁,又喜欢抢夺功劳,想来你在辽东也受不少委屈,你跟二哥说实话,李征到底是不是传言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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