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他想叫，痛得他恨不得跳起来。
可是，没有力气……
而且，越是动，就越是痛。
他已经被钢针从头到尾扎遍
。
就连眼睛里面都有。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
烧得有点高。
但是喝点热水
定就会好。不用去医院。
他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给自己倒杯水。
咕咚，仰头喝下去。
多喝热水，再睡觉，醒过来肯定好。
多喝热水……
张不凡硬撑着，步步挪到厨房里，去倒水喝。
保温壶沉甸甸，是老婆临睡前特意烧留给他。
张不凡却几乎连倒水都做不到。
好痛，太痛。
他艰难地爬起身，想在客厅里走走，可是身体刚直立起来，身体里那万根钢针就像刺猬炸开样，狠狠地扎进他肉里。
他痛得差点叫出来。
是发高烧吗？怎
会这痛……
张不凡此时陷入艰难境地。
他无法躺到沙发上去，因为皮肤碰就痛，像是肉里藏着大把钢针。
原来发高烧这难受吗？
张不凡躺在冰冷地板上，身体不时微弱抽搐。
他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扩散。而那并不是人类在黑暗中为捕捉更多光线而自然自发瞳孔扩散。
眼球中，那个小洞，是被无数密密麻麻漆黑毛发，给撑开。
硬生生撑开。
像是有这样说法。平常不生病人，难得生次病，就会生得比别人重。
……幸好没有去看老婆。
视野变得有点模糊。
张不凡仰躺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迷迷糊糊地去揉眼睛。
眼睛里又痒又烫。
张不凡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根本看不清东西。眼球里面像是进眼睫毛，扎得他钻心剧痛。
他想把眼睛里睫毛抠出来，可是手指头也很痛。碰什都痛。
连喘气都痛。
好累啊。
好痛。
张不凡这样想着。
又艰难地朝沙发走。
然而，这次，他已连这短短几步路距离都无法完成。
他感到天旋地转。紧接着是阵剧烈刺痛。
针扎火燎。
他觉得皮肤简直不像他皮，像钢丝球，反反复复，狠狠刮着他肉。
就连呼吸，都好像是把肺在绞肉机里磨。
好痛啊。
……堂堂大男人，怎发个烧矫情成这样。
张不凡大口喘着气。他鼻子已经堵得没法呼吸，眼睛里也冒黑。
他也根本站不住。浑身没力气，肌肉骨头也都快要散架，虚软得像个风吹就倒稻草人。
他怎病得这厉害啊。
……再去喝点热水吧。
多喝热水，感冒好得快点。
他看过科普。感冒总归要个礼拜才能好，多喝热水就行。
不光是眼球，还有鼻腔，喉管，胸腔，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放在烧红滚烫钢针板上，滚来滚去。
浑身都是细细密密，火烧火燎疼。
很快地，他就躺不下去。
因为后背也痛得要命。
沙发像是变成刑具，光是躺着动不动都令他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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