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下眼睛,视线渐渐聚焦。
门槛前少年身白衣,清秀柔和脸庞上带着哀伤神色,目光忧愁地望向他。
他只觉许久没有被触动过心,猛地被揪起,他抬起上身,向那少年温声道:“凌霄,过来。”
少年却站着没动,只有衣角发梢被风吹起,外面天光洒落在他背后,
这笔拨款,迟迟没有兑现,国库之中,却留着记录,那,它去哪儿呢?
宋郢说不清楚。
接着,又调查出来件事,这件事也是给宋郢定重罪直接原因。
后宫伺候皇上小内侍说,这位权珰曾经劝说过元若帝御驾亲征,因为,那时候,六王爷正因为生擒鬼方王,受到万民敬仰,功高盖主,俨然压元若帝头,如果再不做点什话,元若帝位置或许会受到威胁。
小内侍说得有鼻子有眼,宋郢也没有否认,至于真相如何,只有太和殿上高悬明镜知道。
名,莳花弄草,此生。
傅玄当时向新帝拜三拜,说出番话,将新帝说服。他说,像他这样不臣之人,如果受到重用,将会毁坏国本,假如外敌来犯,就没有人愿意为皇帝卖命,而且他也再没有任何立场去为臣子之表率,他颁布政令亦是民不正言不顺,如果新帝真想为民生做些事,就找个既有能力又身家清白人上来吧。
最后,傅玄请新帝屏退左右,对他说,他还有最后件脏活可以为新帝做。
那件事就是——甩锅。
把元若帝被俘锅甩给个合适人,再用酷烈手段将这个人当众除去。
宋郢被压赴刑场那日,阳光正好,百姓挤在刑场周围围观,北门出城道路倒是冷清,傅玄身白麻衣,不知给谁戴孝,匆匆离开京州城。
陈燧在梦里将切看得清楚,只当是曾经看过事情,又在梦境里上演遍。
他身穿玄色龙袍,坐在冷冰冰龙椅上,太和殿龙涎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周遭十分安静,皇城外声音传不到这里来。
忽然之间,太和殿门被风吹得摇摆起来,陈燧在疲倦中仿佛感应到什,迷蒙间抬头,看见门槛前站着个少年影子。
很不幸,能够担此罪责人,有且仅有个最佳人选,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管内厂缇卫宋郢。
他对元若帝事情如指掌,同时又管理着庞大监视网,他替元若帝批奏折,从国库调银子给元若帝修宫室,他替元若帝监视百官,在这京州城里任何秘辛、阴私、把柄都攥在他手里。
只要宋郢日不死,朝堂上下,就日不得安生。
傅玄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给人泼脏水,而是让这个人自己跳进脏水里,不,应该说,这个人本来就在脏水里,从他涉足进去第天,就洗不干净。
元若帝被俘案,调查出个举国震惊结果,原来西北军虽然有十万之数,粮草亏空却已有很长段时间,计算下来,足足有六百万两亏空,本来应该从国库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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