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方南妈妈也站起来,在他手中放两个洗好梨,“你定是小南很好朋友吧?和他爸平时都顾不上他,还要谢谢你平时照顾小南。”
看到方南妈妈脸上挂着笑,怀里揣着两个大梨,毕梓云只觉得手心暖烘烘,心底却隐隐有些酸涩。
哪里是他照顾方南,直都是方南在照顾着他。
走到电梯口,毕梓云像是突然想起什,步子顿,又转身朝着走廊尽头病房跑去。
方南妈妈将梨切成小片,放在盘子里准备给方南送去,却看到毕梓云又折返回来。
方南妈妈盯着手上梨皮,没说话。
“医生说小南会好,也觉得他会好。”过会,方南妈妈开口,“这孩子是个有福气人呀,生下他时候,阿亮带他去算命,先生说他是文曲星下凡,逢凶化吉后会有大气运……”
说着说着,她声音渐渐变小,像是陷入对过往回忆当中。
方南在病房里沉沉睡着,毕梓云坐在方南母亲身边,听她絮絮叨叨讲许多方南小时候事。
第次考第名方南,第次换牙时方南,第次开口叫妈妈方南……所有人都觉得方南性子冷,其实小时候也是个调皮捣蛋小可爱。
母亲,好像是有点精神疾病。
女人看到毕梓云朝这边走过来,放下手中小刀,对着他温柔笑:“你好。”
毕梓云正要开口打招呼,却看到方南妈妈举起根手指,放在嘴边,悄悄对自己说:“嘘,小南在里面睡觉,咱们小声点,别吵醒他。”
看到女人满脸认真神情,毕梓云只觉得心里有些莫名难受。他放轻脚步,在方南妈妈身边坐下来。
“阿姨。”
他拿出钱包,从包里掏出张银行卡,塞进女人手中。
在走廊上陪方南妈妈足足坐半个小时,曹藩宇打电话过来,问毕梓云探访结束没有。
挂断电话,毕梓云从长椅上站起来。
“你要走?”方南妈妈问,“不进去看看吗?”
透过玻璃小窗往里望,他发现方南翻过身子,背朝着房门,还是睡得很熟。
“阿姨,晚上还有课,就先走。”毕梓云摇摇头,对方南妈妈说,“你们好好保重,之后有时间就过来。”
方南妈妈递给他只刚削好梨,脸上依旧带着笑:“你是小南同学吗?”
接过女人给梨,毕梓云沿着半掩房门往里看,看到病房里放着两张病床,却只有张睡人。那人盖着被子躺在病床上,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修长双腿都快抵到床角,应该就是方南没错。
“阿姨,方南情况好些吗?”毕梓云小声问方南妈妈。
女人用疼爱目光看眼躺在里面人,也跟着放轻声音:“他现在还是不太能看得清东西,医生说要等做完这次手术,再看看后续情况。”
毕梓云心底沉:“……也就是就算做手术,还是不能保证痊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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