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谌冰
“……”
谌冰侧目看他:“你没去上课,就在这儿守着?”
萧致:“?”
萧致:“不该在这儿守着你?”
谌冰:“……”
谌冰总感觉自己忘什,就像考试前着重背过公式正好考到,却因为太过激动导致脑内片空白,公式给搞忘。
谌冰想揉太阳穴,输液右手冰冷沉重,想抬左手,才发现萧致直牵着自己。
萧致目光垂视,掌心渗出薄汗,那小心翼翼地观察病情,居然比自己还紧张。
谌冰反手捏捏他手指:“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萧致很执着于他刚才喊疼“不疼。等你烧退,带你去玩儿。”
“们冰冰现在像个小可怜。”萧致摸着他额头,“不疼,输液估计也就几小时,退烧就没事。”
谌冰还是没说话。
思绪有些没能拔出来。
谌冰上辈子患癌过程虽然满含疼痛,但抽离出这段回忆很容易,般没感同身受到病痛谌冰不会想起来。
刚才,他思绪混乱,记忆从死亡前夜回溯到刚开始查出患病那天。
疫苗,护士给谌冰衣服垮到肩膀半截,还没扎下去他就开始发抖,必须要萧致在旁边吸引他注意力,边哄边逗才能咬嘴唇忍住眼泪不哭。
现在……还这怕痛?
谌冰动作安静下来,但手指还紧绷着,轻轻抓紧萧致袖口,攥得很紧很紧。
医师来来去去看他俩好会儿。
“关系好啊?”
谌冰张下嘴,问起别:“输液还要多久?”
“估计还有个多小时。”
谌冰应声后,冷漠道:“那你可以回去上课。”
“……”
大概没想到是这种神发展,萧致眯着眼睛看他会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眉间隐忍:“就想在这里陪你输液。”
哄小孩儿似。
以前哄自己,后来哄萧若,这哥当得真不容易。
谌冰唇角挑点笑意,说:“好,带去玩儿。”
说到玩,谌冰脑子里突然警醒,问:“现在几点?”
“九点。”
——那时他得知萧致去世消息不到半个月。
很奇怪,或许是萧致死亡占据他全部心绪,得知患癌,谌冰心里无波无澜。
即使后来在医院直面从生到死过程,疼痛难忍,但谌冰也直很安静、平和,没有任何觉得命运不公平。
……
谌冰直以为自己重生死得很痛苦,现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萧致声音低:“嗯,关系好。”
萧致拿纸巾给谌冰擦擦鼻尖上汗,侧身静静地抱着他,屈膝,挨着坐到谌冰身旁。墙壁落下两道高高低低身影,靠在起。
谌冰烧得严重,细长指节微微伸直颤动下,每个复苏动作都极度缓慢。他额头蹭着萧致头发,磨磨蹭蹭,总算慢慢醒过来。
被子里,萧致直握着他没输液左手,十指相扣:“还疼吗?”
谌冰没说话,他眉间垂落层冷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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