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来到贵宾舱前
咬破唇角已经溢出点点血丝,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用布满血丝双眼死死盯着面前人,“……你和于成周,你们才是不折不扣疯子。”
听到于白青对自己评价,牧羊人笑着摇摇头,用小勺轻轻搅搅鸡尾酒杯里冰块,接着抬起头饮而尽。
“你去吧,去找他。”
舔去沾在唇角酒液,牧羊人脸上浮现出抹意犹未尽笑容,“如果直找不到,记得按时吃药。”
等到电梯门完全关上,于白青终于放下手中枪,脱力般地重重靠上背后电梯栏杆。
有小孩站在SPEAR山顶上和他回眸别,也有他独自人站在缪尔小镇墓碑前,从日暮漠然地守到日出。
想到这里,于白青身形忽然重重震,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翳动。
等等——
缪尔小镇……
缪尔小镇??
“……不可能。”
他死去以后又重生次,他在劫持案现场救下小孩,和小孩同经历那多事。他记得小孩体温,小孩拥抱,小孩与自己唇齿交缠时湿润与温暖。
还有小孩亲口对他说情话。
【于白青,爱你】
【——说爱你,你知道】
他手心和后背全是冷汗,就连握枪手都没有平时那稳。
他知道自己最近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距离上次服药已经过整整天,而牧羊人刚才那番话,更是如同加速剂般,将他脑海里仅存那点理智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注视着电梯墙上自己倒影,于白青眼中浮现出抹转瞬即逝茫然,又在电梯门打开那刹那消散殆尽。
有件非常重要事,他需要马上去确认。
回忆是真,重生也是真,那些涌入脑海中陌生画面也是真。
他没有病,也不是什有重度妄想症疯子……他定遗漏什非常关键线索!
把拉开身前坐椅,于白青举着枪对准面前盲人,用余光急速地打量着四周,开始不动声色地往电梯口方向后退。
牧羊人似乎已经猜到他举动,只是低头轻轻抿口酒,并没有作出任何阻拦动作。
按住下楼电梯按键,于白青握紧手枪,眯眼望着天花板上眩目灯光,想要竭力维持思绪清醒。
这些都是镌刻在他内心深处,辈子都难以忘怀种种,怎可能……
喉中涌上股浓稠腥甜,他再次闻到空气中那股腻人香味,萦绕在他鼻间持久不散。
脑海中原本就片混乱,在听到面前人这番话后,那种钝痛感觉开始愈发猛烈起来。
曾经碎片般场景在他脑海中帧帧串成流畅画面,越来越多人和事纷沓而至,几乎快要挤爆他脑海,让他神经不堪重负。
所有这些画面里,有他坐在吉普车上,看着小孩摆摊时和人讨价还价时骂骂咧咧嘴脸,也有放在床头柜上,小孩被鲜花拥簇着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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