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惊坐而起。守夜欢瞳听见动静,忙掌灯过来:“少爷?”
林清羽阵恍惚,抬手摸摸眼角,摸到些许湿润。“外面……下雪?”
“是啊,都快下整夜。”欢瞳忧心忡忡道,“少爷,您没事吧?”
林清羽缓缓垂下眼帘:“没事。”
他已有半月,未曾收到顾扶洲家书。
“谢大人说得对。”恒亲王副公平公正口吻,“先帝那脉,已无人可继承大统,总不能让谋反篡位萧玠继续坐这个皇位。按照大瑜祖宗规矩,那只能从宗室里过继。”
林清羽道:“九王爷是忘淮王。”
“开什玩笑!淮王心智不全,如同三岁小儿般,如何能做国国君?”
“至少,淮王不会自作聪明。而且,他未必没有治愈可能。”林清羽话锋转,道,“西北正在紧要关头,今日之事不可宣扬。诸位都是朝中栋梁,其中利害,应当比下官清楚。”
这日之后,初熹帝称病不朝,改天子朱批为内阁蓝批,由内阁主理朝政。另外,丞相崔敛言明致仕之意,皇帝准奏后,他带着家人远远离开京城。恒亲王也被谴回封地,非诏不得入京。
摇头:“不要,不要……”
林清羽走到奚容身侧,用只有两人能听见声音道:“给过你选择。也说过,若你们不肯听话,便让旁人取而代之。不是在开玩笑。”
奚容直视前方:“若不动手,等顾扶洲回来,照样会丢性命。不后悔。”
林清羽淡道:“未必。”
奚容轻嗤声,显然不信林清羽所言。他最后看眼泪流满面萧玠,轻声道:“留他条性命,他什都不懂。”
相别载,多少情深也只剩孤影徘徊,相见唯在梦魂之中。
可现在,他竟是连做梦都
江南那批粮草乃林清羽和李潺耗尽心血筹得,本可以让西北大军支撑许久,如今只剩下两成。李潺已经十万火急地从北方调粮,却遭遇大雪封路,原本七八日路程,生生要拖到半月,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
铲除异己之后,本该是稍可松懈之时,林清羽心口却总是萦绕着层难以言喻恐惧,连几天深夜梦魇。
梦中,他回到南安侯府,站在蓝风阁庭院中,撑着把绛红色伞,脚下是茫茫片雪地。他看到那把熟悉轮椅,轮椅上身着红衣陆晚丞垂着脑袋,安然沉睡。
他赤脚踩在雪地上,拖着嫁衣裙摆,步步走向陆晚丞,用伞挡住下落雪花。
此时,陆晚丞赫然变成顾扶洲脸。他拼命地伸出手,伞跌在雪地里,却如何都够不到眼前人。
林清羽不置可否,扬手,两个御林军走上前,将奚容带下去。
萧玠心中大恸,不顾切地追上:“阿容!”
吴战挡住他去路,问林清羽:“林太医,皇……他怎办。”
林清羽道:“皇上累,扶他回寝宫休息。”
谢敏皱起眉:“先帝遗诏虽是保先太子储位,但先太子早已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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