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也不问他们方才在哪,吩咐道:“殿下受凉,去煮碗姜汤来。”
众人忙进忙出时,萧璃依旧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般。
林清羽给萧璃开个驱寒方子,让太监交给黄太医:“知道医馆没药,会请家父向皇后禀明此事,请皇后多送些药来。”
这句话,几乎要他们半条命。“林大夫,奴婢知道错,奴婢日后定会好好伺候殿下……求求您……”
林清羽慈悲笑:“这话,你去和皇后说罢。”
不知为何,林清羽总觉得萧璃相貌有两三分熟悉。
林清羽向萧璃行礼:“学生林清羽,参见殿下。”
萧璃依旧没什反应,又蹲回去,重复方才挖雪吃雪动作。
林清羽冷声道:“照看殿下嬷嬷呢?”
太监急得冒出冷汗:“这便去寻她们!”
,由给殿下请脉。”
黄太医心中叫苦不迭,生怕林清羽在院判大人面前乱嚼舌根,甚至捅到皇后跟前,唯有小心讨好:“是,将军夫人请便。”
林清羽来到萧璃寝宫,进门,就瞧见个身着墨色锦衣少年蹲在雪地里,低着头不知到在玩什。这冷天,少年身上竟连件披风都没有。
林清羽问带路太监:“此人就是六殿下?”
太监唯唯诺诺道:“是……”
林清羽未在晋阳园久留,连夜赶路,次日便回到京城。
“林大夫总算回来。”顾扶洲刚下朝到家,身上还穿着官服,将林清羽迎进门,“真是两日不见,如隔两日啊。”
林清羽蹙起眉:“你在说什废话。”
顾扶洲忍着笑:
林清羽站在萧璃身旁看会儿,伸出手,将少年搀扶起来:“殿下,先进屋罢。”
萧璃任他扶着,不哭也不闹,如同行尸走肉般。林清羽让他坐在椅子上,拿出脉枕替他诊脉。他只能看出萧璃受些寒,除此之外,确与常人无异。
林清羽总算明白“失魂”二字含义。六皇子萧璃,真只剩下具精致躯壳;他内在,是空。
过好会儿,伺候萧璃宫女太监才姗姗来迟,脸色个比个难看。
这些人都是伺候萧璃老人。这六皇子虽说是嫡子,却不受皇帝待见,皇后年也只能见他两次。六皇子不会说话,被苛待也吭不声。他们只要在皇后派人来探望时做做功夫,平日里早就偷懒惯。
身旁有人在说话,萧璃也没什反应。他将冻得通红手插进雪地,挖起捧雪,往嘴里塞去。
“殿下!”太监冲到萧璃身边,抓住他手,“这个可不能吃啊。”
被太监这扯,萧璃手中雪摔落在地。他呆呆地看着地面,而后缓缓站起身,朝林清羽看来。
四目相对之时,林清羽微微怔。
萧璃生得极好,身姿修长,十五六岁年纪已和林清羽般高;他眉眼精致张扬,五官俊美逼人,却又双眼无神,形容呆滞,死气沉沉。任少年容貌多俊美绝伦,都会因此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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