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丞挥退花露,而后低笑着问:“是嫌死得太慢?”
林清羽冷笑出声:“是。”
陆晚丞“哦”声,拿起旁药碗将药喝个干净。
林清羽眉间轻蹙:“你这又是在做什。”
陆晚丞舔舔嘴角,道:“你要是真想对下毒,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让花露知道换药事。你是觉得张大夫方子不好,所以给换个更好
此番结果和林清羽预料相差无几。南安侯注重脸面,梁氏毕竟是他正妻,他明面上不会对她如何。但所有人都知道,侯府天,怕是要变。
此事过后,陆晚丞身子也渐渐好起来,恢复到可以下床地步,每日喝药还换种。花露将汤药端给他,他闻便知这不是他常喝药:“张大夫改方子?”
花露答道:“不是,这是少君药。”
陆晚丞闻言,猛地将刚入口药喷出来:“噗——”
林清羽进屋恰好看到这幕,嘲道:“你是连药都不会喝?”
凤芹嘴唇被咬出血,挣扎道:“少、少君,求……”
“可以给你们解毒,但想知道账本和册本下落,明白吗?”
刘嬷嬷抓破她衣袖,露出大截浓疮满布手臂,触目惊心,看得个小丫鬟干呕起来。她听到“解毒”二字,再顾不上其他:“夫人、夫人她让烧……”
梁氏摇着头,犹在狡辩:“不是侯爷!没有……林氏这、这是屈打成招!您不能相信他们啊侯爷!”
林清羽道:“侯爷若不信,可亲自去审账房王管事。他还没中毒,人是清醒。以侯爷公正廉明手段,定能查出真相。”
陆晚丞咳得厉害,花露又在忙手忙脚地收拾。林清羽嘴上没饶人,却还是走到床边坐下,轻抚着陆晚丞背,替他顺气。
陆晚丞又闻到他身上极淡宣纸墨砚味道,混着药香,仿若从书本里走出来采药仙人。
陆晚丞因为太懒,懒得干这,懒得干那时候就会发着呆,观察身边人,因此练就察言观色本事。比如现在,他能感觉倒林清羽心情不虞,周身清寒之感能让人退避三舍。
他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问:“清羽,你为什要替换药啊。”
林清羽淡道:“你觉得为什。”
南安侯闭闭眼,道:“来人,将这两个疯妇拖下去。”
凤芹和刘嬷嬷被带走后,屋内片寂静,下人们是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侯府总管提醒道:“侯爷,您该去上朝。还有……夫人,也该进宫。”
这闹,梁氏发髻散落,妆也花。家主母狼狈如此,颜面尽失。
南安侯沉声道:“你快去梳洗,选份礼送给陈贵妃。至于其他,回府后再说。”说完,拂袖大步离去。
南安侯从宫中回来后,亲自秘审账房王管事。事实究竟如何,无人知晓。府中人只知道夫人在祠堂内跪夜,第二日就病倒。老爷为让她安心养病,将府内庶务交予少君林氏和姨娘潘氏道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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