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美,但似乎脾气不太好。
林清羽似笑非笑道:“夫人放心,会尽心照顾小侯爷。”
侯夫人身旁嬷嬷打趣道:“哎,少君就别和们样叫小侯爷,得叫‘夫君’——”
大家阵哄笑,无人注意到林清羽在喜服袖摆里手悄然握紧。
众人散去,喜房内再次恢复宁静,红烛也快烧到尽头。
陆晚丞躺在床上沉默不语,眉头时皱时松,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
林清羽静默思索。陆晚丞突然好转,又并非回光返照,是有些蹊跷,他在医书上也没看到过类似病例。
侯夫人愣,问:“那他病是要好起来?”
大夫不敢断言,斟酌道:“至少有线生机。”
“好,好……”侯夫人激动得落泪,“晚丞,你听见。你病有转机。”
陆晚丞没什特殊反应,只道:“听见。”
散落枕,“咳咳,把镜子给。”
镜子?
林清羽将铜镜交给陆晚丞,问:“这镜子有何不妥?”
陆晚丞看见镜子里自己,见鬼般,眼睛骤然睁大。他表情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忍半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似,最后说出口却只有个字:“……操。”
守夜婢女听见喜房里动静,敲门问道:“少君,可是出什事吗?”
林清羽懒得理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陌生明月,身上像披上层月光。
不知多多久,陆晚丞长舒口气,道:“哥们……哦,不对——美人,你过来。”
林清羽凉凉道:“你在叫谁?”
陆晚丞笑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林清羽回过身。摇曳烛光在他脸颊染上丝绯色红晕,眼角泪痣如牡丹般明艳动人。
大夫又道:“夫人,小侯爷才醒过来,还须静养才是。”
侯夫人抹抹泪,道:“那母亲就不打扰你休息——清羽呢?少君去哪。”
众人面面相觑。林清羽上前道:“夫人。”
侯夫人握住他手,含笑道:“清羽,你嫁入侯府,晚丞病便有好转。国师果然神机妙算,你就是晚丞救星。们晚丞,日后就拜托你。”
陆晚丞抬起头,朝林清羽看来。
林清羽看着如遭雷击陆晚丞,淡道:“告诉你们侯爷和夫人,大少爷醒。”
婢女马上派人去禀告南安侯和侯夫人,接着又请大夫来。没会儿,喜房里便围满人,林清羽站在最外头,反而像个局外人。
给陆晚丞诊脉张大夫虽不是太医,也是京城名医。张大夫捋着须,难以置信道:“老夫行医数十载,还是头次遇到这种情况。”
侯夫人急切道:“张大夫,晚丞他究竟是……”
“夫人莫急,小侯爷能醒来,这自然是好事。就是这脉象……昨日,老夫也替小侯爷诊过脉,当时小侯爷元气衰竭,离天人五衰也不远。可如今,竟像是换个人似。”张大夫啧啧称奇,“犹如神明助力,突然注入股生机到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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