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垂头,抬起腕骨,中臣连忙替他整理纹绣华贵袖子。
“团营怎样?”
陈安声音低些:“团营内现在也不太平。镇关侯将王爷关在城门内,想杀王爷冒功,联合监军太监用圣旨暂时镇住团营里人。但他来没能杀掉王爷,二来,镇关侯急于抹去王爷功劳,呈给陛下博得赏赐,但他操之过急,甚至颠倒是非,掠夺营中许多亲自参战将领功绩,导致这些将领对他十分不满,更对他伪造圣旨想浑水摸鱼杀王爷事产生怀疑。所以如今团营内分裂,不服管束,司旭甚至想带着几万兵马前来投奔王爷,只不过被劝下。”
蔺泊舟:“你劝对。司旭要是真来投奔本王,那造反名声就落实。”
陈安惊讶看他:“王爷也知道镇关侯传你造反?”
“原来如此。”
蔺泊舟似是点点头,他眉眼平静,看不出什情绪。风吹得他发缕散开,露出俊朗削净额头。
他目光放空望着院子里,似乎若有所思,,眉宇有些阴沉。
场景凝重,陈安看着蔺泊舟脸色,手莫名顿顿,目光中闪过些未解。
片刻后,蔺泊舟笑笑,淡淡道:“来就好。”
受苦!王爷受苦……”
蔺泊舟坐在原地,没什动静。
他们怎能不哭呢?忠义。
这群人依仗着蔺泊舟吃饭,蔺泊舟待他们恩重如山,视同亲人,既然认蔺泊舟当主子,那便为他效命,生死相依。
蔺泊舟流落之后竟然住在如此简陋屋子里,过着如此潦倒生活,吃尽苦头,他们实在心痛不已。
“整个辽东,还有几个人不知道?”蔺泊舟袖子理干净,他站得很直,狐裘里下颌微微抬起,用那双沉潭似眸子凝视着天际。
陈安从兜里掏出片白绸,走到他背后,替蔺泊舟蒙上双眼。
“快给王爷更衣!”陈安忙道。
那捧着王服和狐裘几个中臣擦眼泪跑来,挡住风雪,动作极快地将干净衣裳伺候他穿,把狐裘穿上去,摘掉木簪换成玉冠,跪着捧起他脚穿上靴子。
“王爷抬抬脚……”
“坼州现在情况如何?”蔺泊舟问。
“自从那天夜里,王爷设计,重创朱里真骑兵之后,他们再也没光明正大来劫掠过,但时不时有些残部奔走撒野,但长城足以阻挡,所以这场战役们已经赢半。接下来朱里真成不气候,只要等到春天,他们没粮草,自己就退。”
士兵也动容,响起片哭声。
连孙管家看见这幕,也情不自禁红眼。
“陈安?”蔺泊舟顿顿,像才明白。
“是,是陈安!”陈安恳切应着,搀扶他站起身,连忙从兜里掏出干净帕子将蔺泊舟沾水手擦干。
“王爷,王府护卫分散行动,在村落和城里四处寻找,找半个月,终于让陈安把王爷找着。”陈安语气欣喜,“若非没有小侄,陈安估计还要在城里转几天才有头绪,天可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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