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莫名预感传来,孟欢缓慢地转过脸,先看见青色雅正衣袍,耳颈漆黑乌发,男人微微滚动喉头,线条清晰下颌,最后才是那张他朝思暮想脸。
“夫——”
孟欢没喊出来。
他捂
孟欢背对着楼梯,能听见气壮山河醉音:“这谁做词?!好虐心,完全刻画出等待丈夫打仗回家妻子悲伤心情,赏,当赏!”
“嗯,确实作很好,”祝东眉眼沉思,“陈兄弟,此刻也想到首七律,叫《出关》,意境悲凉,念给你听听。”
他转过身,想把酒杯斟满。
只不过倒酒时,扇高大影子落下来,背住油灯光,让桌面陷入片黑暗。
“谁啊?”祝东恼怒抬头。
“客官,喝点儿什?有酒有肉,靠里侧还有座。”小二匆匆走上来,不过他停住脚步。
眼前人穿着极华贵,能看出衣衫材质极昂贵,暗纹袖口探出手指骨节分明,往他手心丢块碎银,声音低:“有友人在。”
小二忙说:“爷,您请!”
十分热火朝天酒楼,东倒西歪地坐着各色客人,桌上摆满酒瓶和花生瓜子壳,酒气熏天。他们对门口到来客人并未递去目光,视线都集中在高台上花旦,那女子纤纤素手,语气哀婉,唱着支曲子。
《征人泪》。
嚼蜡。
周围没有孟欢声音,显得太安静。他急着从百里外赶回来,不就是急着见老婆?现在,人还不在。
蔺泊舟筷子掷,发出铿锵脆响:“哪座酒楼?”
下人:“王爷是问——”
“陈家表少爷,”蔺泊舟站起身,影子落下来,眼皮垂着,“在哪座酒楼?”-
——他声音戛然而止。
旁,撑着发烫腮帮子,两眼醉盛满春水,眉眼敷粉孟欢,正准备掏银子给花旦打赏,可始终找不着兜,只好转头看祝东:“……你诗呢?念吧。”
祝东眼睛发直,张嘴,直接结巴。
孟欢顺着他目光,意识到,背后有人。
“……”
也许是座下太多人共情,纷纷喝酒,吵嚷,热闹非凡。
蔺泊舟眸光内敛,先将整座酒楼扫视圈,楼台上趴着个捂着脸脑袋,他视线本来散漫扫过,此时停下,扫回去。
那个脑袋就这趴着,醉得五迷三道,目光望着台上花旦,会儿猛地拍拍桌子,示意祝东:“啊,打仗人怎这苦啊!”
“……”
画面似乎回到很久以前,蔺泊舟把孟欢从酒楼拎回来那次。他唇角不觉抬下,鞋履踩上楼板,年久失修木楼被踩得嘎吱作响,他朝孟欢座位走去。
夜色如墨,明月高悬。
城内气氛喧嚣,点着几盏暗灯,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
盏精致宫灯点着微光,照引着行路干净鞋履,快步朝暗巷酒楼走去。
最后,人群停在铺着青石板门口。
里面,隐约传来沸腾人声和响动,蔺泊舟抬下手,示意下人都在外等着,他推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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