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听樊成云说这些,是詹姆斯.维纶点儿佐证,和林望归往来载宁宅邸多年,与宁明志交谈获得推论。
八十
因为师父临行前已经告诉他切,教他如何面对这个擅长狡辩魑魅魍魉。
这个该死老头子心里,早就没是非公正,只有眼中坦途名誉。
“那,你筑琴呢?为什你筑琴就没有存放在美国人那儿,还能安然无恙?”
钟应不需要宁明志回答,钟应已有答案。
他哂笑道:“这不过是你和日本人、美国人做场戏。看起来你像迫不得已,事实上你早就计划好切,要带着日本人去美国商人詹姆斯.维纶那儿,拿到遗音雅社乐器,要挟这群单纯音乐家。”
老人脸盛怒抬起手,指着钟应,仿佛又要斥责。
却因年老体衰,眼前发黑,说不出话来。
全靠医生们劝诫才能压下火气。
然而,钟应没打算和他友善,揭开他虚伪面目。
“当年,你确实想救沈先生没错。但你救他方法,是告诉日军,遗音雅社存有群优秀演奏者和珍贵乐器,让他们去抓人、去抢乐器。”
宁明志怒气上涌,个垂垂将死老头,听钟应指控,居然拍得轮椅扶手啪啪作响。
“当年如果不是,静笃就会死在日本人手里。当年如果不是,整个遗音雅社都会被烧毁。当年、当年……”
他急促呼吸,舒缓自己衰败气管。
周围安静医生们,紧张检查他状态,低声告诉他“载宁大师冷静”“载宁大师您不要发火”。
在兵荒马乱安抚之下,宁明志努力平息起伏愤怒。
那些年阴差阳错、机缘巧合,都有宁明志黑手操控。
他为救沈聆,与日本军官番交谈,定下不是挚友安危、不是遗音雅社成员安全,而是他、宁明志未来在日本光辉前程。
为这份前程,他做个漂亮局。
乐器送到美国人那里去,日本人和美国人私下交易,他宁明志就能干干净净,做个提前通风报信却也被骗可怜人。
谁也追究不他责任!
“那是缓兵之计!”
宁明志虚弱反驳,声音清晰而急喘,“已经告诉沈老先生、楚书铭、冯元庆,可以将乐器、手稿转移到租界去。是那里美国人骗,骗遗音雅社,与何干?”
“若是不供出楚书铭和冯元庆,日本人就要打死静笃!”
他辩驳声嘶力竭,像是为挚友能够豁出性命。
表演得再动情,也没能动摇钟应半分心神。
他浑浊发黄眼珠总算睁大些,从条细缝变成铜铃,紧紧盯着钟应。
“当年,父亲顽固不堪,他若是愿意和走,怎会死在中国。”
他声音隐忍怒火,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他不听劝告,是他意孤行!”
钟应平静看他,径直说道:“你连自己父亲都做出这样评价,看来,所知道果然没错。”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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