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斯以为楚慕贪得无厌、视财如命,此时却表情复杂询问道:
“你们中国人,都这奇怪?”
钟应眨眨眼,他笑着提醒道:“楚老板是奥地利人。”
弗利斯摇摇头,“他不是。”
擅
钟应笑着走过去,低声问道:“您是特地留下来听他们演奏吗?”
“不。”
弗利斯格外嘴硬,保持着商人傲慢,“只是来看看护工是不是称职。”
楚慕将雌蕊琵琶交给钟应之后,转身就找到弗利斯。
他撤销对楚怀起诉,木兰琵琶归弗利斯所有,并且要求戈德罗返还拍卖所得金钱。而他作为楚书铭后代,仗着楚书铭对迈德维茨有救命之恩,向弗利斯提出要求。
这是他们与生死相隔故人,尚存于世温暖回忆。
木兰琵琶合奏,比起钟应听过楚慕单独演奏,更加和谐。
姐弟俩指法,说不上精妙绝伦,可他们怀揣情感,远远超出首诗能够承载重量。
他们弹奏《木兰辞》,并不是为获得谁认可,是为这生见过与没见过家人,找回流逝在时光里声音。
散场音乐厅,留下空荡荡观众席。
“师父告诉,这就是母亲。”
钟应转述着师父话,“她希望你们姐弟,见到彼此琵琶,就能记住你们必须互相扶持、永远和睦,才能奏响千古遗音。”
楚慕听完,觉得自己白活三十岁,还不如十八小孩通透。
他苦笑着接过琵琶,横抱着坐在楚怀旁边。
不需要谁说什重新开始,更无需指挥统节奏,他指尖轻挑,跟上楚怀熟悉旋律——
弗利斯心中燃起愤怒,却又在听完楚慕要求后保持沉默。
他戏谑告诉钟应,“楚慕帮楚怀要位专业华人护工,照顾她饮食起居;还给戈德罗要份工作,要求工资90%用来还债10%用来生活。还要签下合同,保证这把雄蕊琵琶,永远留在中国。”
这位自诩冷漠商人,挑起眉梢,难以置信看向舞台上费劲弹奏琵琶男人。
“而他自己,只要本《纪念》。”
曾经被无数人拒绝《纪念》,拥有第位主动找上门来读者。
却也留下些看不见身影。
钟应想,如果世上真存在灵魂,定会被他们弹奏琵琶吸引,安静坐在这里,目光温柔凝视着这对楚氏姐弟。
忽然,他在响彻琵琶二重奏音乐厅,见到位熟悉人。
那人远远站在门边,似乎不愿打扰舞台上演奏者快乐,又仔细欣赏这曲传承至今佳音。
“弗利斯先生。”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
长达十年没能奏响乐曲,在辉煌明亮维也纳音乐厅磕磕绊绊流淌。
对他们而言,这不是什保家卫国悲壮史诗,而是个温馨家庭相聚旋律。
他们在每个节日弹奏,在每个春天弹奏,在每次父母慈祥凝视中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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