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聆绝笔,也是沈聆遗书——
“前线节节胜利,小叔荣升师长,继续在部队参与作战,不少人前来祝贺,又询问遗音雅社什时候再做演出。”
“可惜,遥远意国,乘船需半月颠簸,身体日渐虚弱,只盼快些好起来,亲自去寻雅韵。”
“友人们去往美国,已五年有余,不知他们是否安好,是否寻到视为性命般珍重乐器。”
“只望终有日,们皆能如愿归来,重聚于遗音雅社,再奏乐府佳音。”
贝卢眼睛震惊般眨眨,流下数串泪水,发出模糊不清呜呜声。
医生护士敬业围上去,紧张检查他各项指数。
钟应退到边,只听见呓语般断断续续声音。
“原谅,沈聆,原谅,中国人……”
哈里森.贝卢要死。
演奏过音乐家——”
“哈里森.贝卢,到底喜欢什样乐曲?”
远在钟应出生之前,早就有许多人为张琴付出数不尽努力。
为躺在病床上这个无耻可恶老人,详细研究制定完美计划,次又次不断练习。
从樊成云名声大振,到樊成云接二连三拒绝意大利音乐剧院邀约,都经过精心规划。
终有日……
终有日。
钟应没有丝毫怜悯。
他活得够久,比任何人拥有雅韵时间都要长。
但他永远不是沈聆知音,因为他永远不会知道沈聆临终前期望。
钟应站在病房,眼前是慌乱白色,耳边是低声议论和啜泣。
他想到,却是沈聆最后篇日记。
二十年、十四年、十年、五年。
有人没法见到计划结果,溘然辞世,有人小心翼翼,砥砺前行。
他们都没有钟应眼前贝卢幸运。
“贝卢,你快死。你死也见不到沈先生。”
钟应不介意周围诧异看他贝卢亲属和医生护士,笑着祝福贝卢,“因为他会在天堂,而你会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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