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望归懂琴,懂沈聆,懂遗音雅社。
这样人只要碰碰假琴,就知道他做什,就知道他是骗走沈家财物不肯归还!
贝卢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流泪,嘴巴微微张开,只有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钟应居高临下看他,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唯有无止境厌恶。
“师父告诉,当初爷爷想很多办法,都没能见到你,更没机会见到雅韵。”
——你毫无名气,居然敢说自己懂十弦琴?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招摇撞骗!
——和沈聆友谊,有《千里江山图》摹本为证,和他共谈高山流水时候,你这骗子恐怕还没出生。
——再敢污蔑,就送你去监狱!
贝卢混浊眼珠流出泪水,难以置信地盯着钟应。
那个叫林望归斫琴师,第次登门,将来意五十说出来。
二十年前第次,钟应尚未出生,只听师父简单提过。
十四前第二次,钟应仍旧没有亲自经历过,但他可以直视贝卢,说得清二楚。
“那时候,爷爷问你,能不能让他加入十弦雅韵修复团队。他懂琴,他研究十弦雅韵整整四十年,找回遗音雅社流失乐器是他生愿望。”
说出这样话,钟应克制不住语气里低沉,还有沉重回忆带来颤抖。
他视线冰冷如刀,质问道:
旧想要凝视那张年轻脸庞,仿佛在凝视早逝沈聆。
钟应没有什耐心。
他皱着眉说:“如果你没有话说——”
“树老心不老……”
沉默许多天贝卢,终于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二十年前,爷爷是个毫无名气斫琴师,师父也只是名声平平演奏者。”
“他们为见到你,精于钻营,结交朋友,想尽所有能够想到办法,在遥远中国不断去询问来过音乐剧院,为你
他听管家转达后,惊恐又心虚,急切找到张相似烂木头,放出自己从拍卖行买回雅韵消息。
谁知道,没几年林望归又来。
他说很多斫琴技巧,说人就像古琴,树老心不老,十弦琴是千年乌木斫制,不可能损毁如此严重,他努力证明自己是修复雅韵最佳人选。
他想亲自为沈聆修复雅韵。
可他越说,贝卢越害怕。
“贝卢,你还记得你是怎拒绝他吗?”
贝卢混乱思绪,渐渐复苏。
他眼前片模糊,觉得自己想不起任何事情,偏偏又因为钟应问话,浮现出无数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回光返照。
他记得。
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颤颤巍巍抓住床沿,想要努力爬起来,又徒劳僵在病床上,呼吸急促问:“这句话,是谁说?”
钟应没有骗他。
眼前躺在病床上贝卢,说话已经极为吃力,仍是瞪着眼睛,等待钟应回答。
钟应凝视他,说道:“这确实是爷爷说过话。但没有告诉你,他来找过你两次。”
“第次,你闭门不见。第二次,他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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