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摘打全扶,身姿儒雅,指尖如同
钟应慢慢调,从弹奏开始。
刚才纷乱急促旋律消失,变为温柔抚弄,他有充足时间去验证这张琴是不是沈聆思念成疾十弦。
他态度郑重,姿势专业,阵阵琴声不成曲调传出来,看起来确实是在确认古琴状态,饶是贝卢也不会阻止他。
毕竟,贝卢曾经见过很多琴师。
那些人对十弦琴讳莫如深,聊起十根弦古琴,都面带愁容,努力跟他解释——
多梅尼克看得心惊肉跳,出声提醒道:“钟应……”
钟应头也没抬,气定神闲地继续按弦,语气非常专业说道:“这琴琴弦松散,应该很久没人弹奏过,虽然没有淤积灰尘,但半箱式琴身需要好好清理。还有这弦音调——”
他连续掐起琴弦,几个泼剌,扫出阵动听旋律,接着短促触弦,作寒鸦啄雪双弹,透出十弦琴独具特色泠泠琴声。
多梅尼克认真听,贝卢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谁也没有阻止他。
钟应停手,像老师般耐心问道:“听出来吗?”
仿制琴更显厚重。
他步伐轻快靠近,唯恐打扰雅韵休憩。
这张琴浑身布满蛇鳞,琴尾点缀着梅花纹路,确实和清泠湖那张如出辙,就算摆放在起,都无法从外观上轻易辨别出真假。
但雅韵就是雅韵,全世界仅存张千年十弦。
哪怕是相同乌木、相同冰弦,也仿造不出沈聆亲手弹过旷古遗音。
这是已经淘汰古琴形制,哪怕是现代重制十弦,也仅仅作为舞台表演道具,没有人会用它进行独奏。
因为没有必要,更显得累赘。
而且,还有人反问贝卢:七弦就能完成表演,为什还要执着于十弦呢?
可是,贝卢面前二十八岁青年,如此得心应手,不会和他争论古琴理论,也不会和他抱怨琴弦多寡。
钟应抹挑勾剔,无处不是认真细致。
在场个钢琴家,个资深音乐爱好者,就算没听出来,也要摆出神色凝重样子。
多梅尼克点点头,“嗯,确实不对。”
贝卢老耳昏聩,眉头紧锁,“正是因为这个,才请你来。”
钟应勾起嘴角,感谢他们配合。
他说:“请来就对。琴是好琴,仿制得不错。可惜琴弦上得太松,又直没人弹奏,导致琴弦音散,浪费好好琴身,得慢慢调。”
钟应不管不顾,抬手就悬于雅韵弦上,先剔再挑,两弦俱震,发出“铮!”声响动。
“你做什!”贝卢骤然,bao怒,年迈身躯几乎要从轮椅上跳起来!
钟应垂眸不理,在他面前贝卢,不过是个不值得询问偷盗者。
他自顾自抬手又是猱,琴声持续回荡,沉音入木,发出他日思夜想古朴木鱼之声,久久回荡如撞木钟。
弦颤未止,钟应右手指尖勾挑,逐轮弦,左手依次滑过十弦,以振索鸣铃之势,弹雅韵沉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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