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睡着。
云歇不自在地往他边上靠靠,极轻极轻道:“白天对不起,不该凶你,有时候就是忍不住,下次不会,最近不知道怎,老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云歇声音里透着点懊恼。
“……还有,偷吃你糕点,怕你数落来
云歇沉默片刻,就在萧让以为他生气时候,云歇轻拍下身侧半边床,带着点小尴尬:“……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上来睡。”
萧让悄无声息中瞪大眼,指尖不住发抖。
云歇半晌没听到回答,还以为自作多情,忙往里翻个身,把脸闷在被子里:“……你当没说。”
他话音未落,萧让已经以这辈子最快脱衣速度上床。
云歇将被子分给他半,头抵着墙,再也没说过话。
云歇肯定是怕他问起面上难堪,所以才先步装睡。
萧让抱着作弄心思,瞬间不走,轻手轻脚搬个凳子坐到床头,就着橘色烛光看着闲书。
他就想让云歇暗暗害臊会儿,等他睡着就走,但他观察半天,个多时辰过去,云歇还未睡着。
萧让以为是烛火太亮,影响云歇睡眠,登时收书,挑灯笼里灯芯就要去角落案前批奏折,寂静无声黑暗里,云歇却闷闷出声:“不睡?”
萧让身形顿。
过会儿又摸回来。
云歇想着就算萧让在,这也肯定也是做给他吃,突然就理直气壮起来。小东西以前每年都给他做,今年肯定也不例外,而且他现在是需要体贴关怀照顾病人。
云歇觉得自己非但没下限,还瞬间自打脸。白日才信誓旦旦同萧让说不要差别对待,晚间就仗着自己是病人为所欲为。
云歇叹气,终于恶向胆边生,尝块。
入口即化,清淡甜,半点不腻,和着浅浅透着点儿冷意梅花气息,回味无穷。
萧让也不知为何,身侧人他明明以激烈方式占有过,可如今只稍稍靠近点点,他却心悸得厉害,慌得像个无所知毛头小子。
萧让明明呼吸声很轻,也没有动,云歇却觉得他存在感异常强烈。
云歇等好久,听见萧让呼吸趋于平稳,才悄悄翻个身朝床外。
萧让平躺在外侧。
“萧让?”云歇试探地低低喊他声,没听到回应,顿时松口气。
“三天。”云歇说。
萧让已经连续守他三个晚上。云歇就是睡得再熟,也是知道点。
他心又不是石头做。
云歇说:“你回去睡吧,没事。”
“无碍。”萧让坚持。
萧让才出去会会儿,回来发现桌子上碟子空,大殿里空荡荡没人。
萧让脸言难尽。
他怕云歇夜间饿备着,他却在睡前吃,还只留给他个碟子。
萧让进偏殿,云歇又睡下。
萧让正要替他掖好被子坐到边批阅奏折,低头却发现云歇鸦羽般睫毛帘子簌簌地抖,眼皮也在微微地动,不由地手顿,心下暗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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