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咽咽口水。他不能那没出息,他今天已经吃好多东西,这样下去不行。
云歇咬咬牙走。
过会儿又倒回来。
还是饿。
这肯定是萧让做,闻味儿就知道。
“搞你很大度很小家子气似……”
云歇敞开天窗说亮话,说完顿觉通体舒畅,合计自从他病后,萧让就从会儿撒娇会儿威胁蛇精病变成假笑娃娃和受虐狂。
无时无刻不在对他笑,无时无刻不在犯斯德哥尔摩症上赶着来伺候他。
突然没个人和他互掐,云歇真说不出难受。
萧让默默听他说完,才莞尔笑:“消消气,带你去吃好吃。”
顿时吓得心提到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不由分说地把他扯回来。
其实也没过去几天,萧让却明显瘦削下来,衬得凤目越发深邃锐利,人不笑时,冷得像冰,倒是云歇,该吃吃该睡睡,几天下来,似乎还愁人地胖些,越发白净昳丽,惹眼勾人。
云歇本就清瘦,身上多二两肉,气色都好上不少,称得上是容光焕发,双桃花眼横波流转,慵懒又惬意。
承禄脑中却猛地蹦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没事跑这做什?”萧让沉声道。
云歇想下,萧让又不在,他吃点没关系,少两块萧让看不出来,没人做糕点还数块数。
云歇刚要伸手,又有点儿犹豫,他这跟做贼有什区别?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他虽非君子,也不能吃偷来之食。
云歇又走。
“……”云歇瞬间没脾气,极没出息地跟上,他觉得自己像头驴,嘴跟前只要晃荡着根胡萝卜,就能轻易跟着走。
晚间时候,云歇刚回到萧让寝宫,便闻到淡淡轻盈梅花香,这香气中透着微微甜意,多分嫌腻,少分则无味。
云歇犹豫下,还是顺着味儿摸过去,那是碟梅花糕,云歇望着不住出神。
以前他娘还在时,冬天就会挑拣梅花花瓣做这个给他吃,后来他娘死,好些年就没吃过。
再后来小不点萧让长大,到冬天就会采梅花去小厨房捣鼓做给他吃,刚开始两年很难吃,后来……
云歇烦躁地去拨他手:“都给你说多少遍!没有想寻短见!你烦不烦?!老子还没活够!”
“不是拿着把剪子就要戳脖子,把玩着金叶子就要吞金z.sha,要匹绸缎就是要上吊,搁水池边就是要跳河,老子死也得轰轰烈烈……”
萧让当然也晓得,他就是怕,他无法忍受云歇出半点差池,他神经已经敏感到个极限,点风吹草动,就能让那根紧绷弦断掉。
云歇本来也就发发牢骚散散怨气,但萧让脸受气包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也没劲,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说,你不要可怜,不可怜,不需要你同情,你要看不爽觉得态度恶劣,尽管骂,惩戒,不要总想着,哦,他快死,他怎怎都是应该,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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