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子行人在难民中很显眼,虽然他们让开大路,以单行形式沿着路边缓缓前行,仍然不可避免引起难民关注。华贵服装,还有他们胯下骏马,在难民看来是财富与食物化身。莫凯尔王子看到很多人死死盯着自己马,他们喉咙直在上下耸动,眼睛里甚至透出狼样目光……有那几秒钟,王太子觉得后背上冷汗淋漓,他相信如果不是身边那些彪悍魁梧具装骑士拔出佩剑示威,还有拱卫在附近侍从手持火枪严阵以待,这些饿到极点人早就猛扑过来,把自己和马匹起活活撕成碎片。
他不由得加快速度,迫切想要赶到布兰登城。
远远可以看见城市轮廓,路边也终于出现维持秩序士兵。数量不多,只有几百人,可无论是他们身上制服,还是斜背在身后火绳枪,都给人以难以言喻安全感。
莫凯尔策马来到距离最近名士兵身前,对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衣着华贵年轻人,王子身边近卫骑士正准备开口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士兵,却被莫凯尔抬手止住。他从马背上跳下,抬手指下远处建筑密集方向,对那士兵和颜悦色地问:“前面就是布兰登城?”
“是。”
伤口无法包扎,只能涂上层薄薄动物油脂,任由这些可怜家伙在寒冷与痛苦中不断呻吟。
“场大火,烧光属于他们切。”王子身边继续传来博尔森伯爵声音:“第批北方难民来到温布尔城时候,简直就像长达好几个星期没吃过饭海上遇难者。紧急调运五吨面包,他们只用四天时间就吃得干干净净。”
王太子转过身,紧皱眉头:“难民数量很多吗?”
伯爵沉重地点点头:“整个北方都遭遇大火……觉得殿下您应该与尽快前往布兰登城,对于目前情况,那里城守肯定比清楚得多。”
博尔森伯爵之所以陪同只是出于礼节和对王室尊重。温布尔郡同样有着很多棘手事情需要处理。他带着护卫队继续随行大约五公里,进入布兰登城外围时候,伯爵向王太子行人告别,转向返回。
这里难民比温布尔城更多,甚至超过沿途看到那些。他们密密麻麻,摩肩接踵,根本无法点清数量。
“简直就像被大网从海里捞起来沙丁鱼……”巴纳特伯爵被眼前这幕所震惊,继而发出难以言表叹息。
如果是节日或者某个欢庆时候,他会很高兴看到这多人。那意味着繁华和幸福,意味着国家强盛实力之所在。
可如今,巴纳特从这些人脸上看不到半点希望,他们就像群行尸走肉朝着南方走去。被大火熏烤燎过脸上全是破败,身上布满黑色与灰色烟尘,很多人光着脚,男人没穿裤子,女人没穿上衣,就这样露着……可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想要多看多方眼意思,也丝毫没有流露出那方面欲望。
所有人脸上都清清楚楚写着个单词——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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