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滑进站台,她拎起行李箱,冲郁青露出个极灿烂笑容:“再见啦,丁郁青,祝你切都顺利。代向润生问好!”
郁青好半天才张开嘴:“你……你也是!路顺风,万事如意!”
火车很快远去,郁青个人在那里站许久,心潮才慢慢平静下来。
谢谢你,林巧柔。他在心里真诚祈祷:祝你生幸福。
转身刚要离开,却发现润生姿态闲适地靠在墙上,不知道来多久。
林巧柔笑笑:“是啊,趁着还没什能拴住。”
郁青明白她意思。从小起长大姑娘里,只剩巧柔还没有结婚。黄依娜在郁青休病假时候和厂长儿子领证,如今孩子刚过完百天。
他刚想说句祝福话,便听巧柔道:“以前觉得好像这样会有点遗憾,现在想法变。”她仰头看着蓝天,微笑道:“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在某座纪念碑上刻下自己名字。”
“会。”郁青憧憬道。
林巧柔回头看他,失笑道:“你怎那笃定啊?”
那天,恰好是二胖儿子百天,六个大人和个宝宝凑在起,吃顿很热闹饭。马凯直在和郁芬聊天,郁芬咯咯笑个不停。
因为难得穿西装和白衬衫,回去路上,润生提议要去拍照。郁青当然什都听他,于是两个人在路边找家小照相馆,起拍几张红底双人照。
摄影师问他们照片要做什用途,润生轻飘飘地说留个纪念。
五月初,林巧柔这多年第次给郁青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离开这里,南下去申江。
郁青特地赶去火车站送她。那会儿非年非节,她又是从江北那个小火车站走,整个车站冷冷清清,站台上都看不见几个人。
郁青吓跳:“你怎……在这儿啊?不是说不过来?”
“改主意。”
“因为说这话是你啊。”郁青认真道:“巧柔,你是同龄人中,见过最优秀工程师,不管在哪里,将来肯定都会成就番事业。”
林巧柔不好意思道:“你也很优秀啊。”
“和你还有润生比,就差远啦。”郁青摸摸鼻子:“对自己什样,还是心里有数。”
“你比润生好。”林巧柔坚定而温柔地看着他眼睛:“从中学时候,就这想。”
郁青愣愣,忽然全明白。他想说什,却发现自己个字都说不出来。
春日早上阳光灿烂,林巧柔孤身坐在车站长椅上,身边是只小小行李箱。
郁青远远地望见她纤细背影,恍惚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然而当他走过去,那点恍惚就不见。
林巧柔回过头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
他们在站台上等火车,聊聊厂里事。厂里春天时候部分复工,有些职工已经重新回去上班。巧柔是少数当初留下来,如今又选择要离开人。
郁青觉得自己多少能够懂得她想法:“出去看看挺好。们这里,还是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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